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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元婴追逃粪坑藏踪（第1页）

落霞巷的密道比林风想象的还寒碜，仅容一人匍匐，爬了没两丈就闻到股馊味。楚灵儿在前头带路，裙摆蹭着土墙的霉斑，回头低声道：“这是我家以前倒垃圾的通道，凌霄剑宗的人肯定想不到……”

话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轰隆”巨响，砖石碎屑像雨点似的砸下来。林风一把将楚灵儿按在地上，自己用后背硬扛了几块碎石，骂道：“我靠！这老东西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是凌霄真人！那股元婴期的威压像座山压下来，密道的土墙都在嗡嗡抖，仿佛随时会塌。李四吓得直哆嗦，抱着脑袋念叨：“完了完了，这下真成肉泥了……”

“闭嘴！”林风拽着两人往前爬，赤铜剑在前方开路，剑穗的铜铃被震得乱响，“想想你娘做的灵米饼！想不想吃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李四立刻咬紧牙关跟上。密道尽头是块松动的石板，推开后竟是望月城的“臭水沟”——一条贯穿南北的暗渠，黑绿色的污水泛着泡沫，臭味比玄蛇的血还上头。

“跳！”林风先把楚灵儿推下去，自己跟着跃入水中，冰凉的污水瞬间没过胸口，还飘着烂菜叶和破布。李四闭着眼往下跳，“噗通”一声溅起水花，正好灌了口污水，咳得直翻白眼：“比王秃子的洗脚水还难喝……”

“别喘了，往东边游！”楚灵儿指着暗渠的分支，“那边通护城河，水流急，能冲出去！”

三人在污水里扑腾，凌霄真人的怒喝声在地面回荡：“封锁全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那野狗找出来！敢伤我儿，定让他神魂俱灭！”

林风突然觉得好笑。这元婴老怪喊得越凶，越像小时候追着他要债的地主家儿子，除了嗓门大，半点实际办法没有。他抹了把脸上的污水，突然往墙上一蹬，借着《流影诀》的巧劲，像条泥鳅似的窜出两丈远，还故意在水面留下串气泡。

“在那边！”暗渠上方传来脚步声，显然有追兵跟着气味来了。

楚灵儿急得拽他：“你干什么？”

“引开他们。”林风把天工核心塞给她，“你带着李四从护城河上游走，我往下游绕一圈，在城外三里的老槐树下汇合。”他拍了拍赤铜剑，剑穗上的铜铃还在响，“放心，元婴老怪抓不住我，他那身白袍子，舍得进这臭水沟？”

还真被他说中了。凌霄真人站在暗渠井口，看着下面黑绿的污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一身仙气飘飘的道袍，哪肯沾这种污秽？只能对弟子们怒吼：“你们下去搜！抓不到人，都给我去思过崖面壁三年！”

十几个凌霄弟子脸都绿了，但不敢违命，捏着鼻子往下跳，刚入水就被污水呛得直咳嗽。林风躲在暗处看着，突然觉得这些“名门正派”还不如黑石城的地痞——至少地痞追人时肯翻墙钻洞，这群家伙连臭水沟都怕。

“来啊，抓我啊！”林风突然从污水里探出头，冲弟子们做了个鬼脸，手里还举着块刚捞的烂菜叶，“你们宗主是不是怕脏？告诉你们，他那白袍子还没我这剑穗干净！”

“放肆！”领头的弟子气得拔剑，剑光劈在水面上，溅起的污水全泼在他自己脸上，引得林风哈哈大笑。

趁着弟子们乱作一团，林风突然潜入水下，《流影诀》催动到极致，身体像鱼雷似的往前冲。他在黑石城送外卖时，为了抄近路钻过不少下水道，对这种暗渠的水流规律了如指掌，总能在转弯处借水势加速，比在平地上跑还快。

游到一处岔口，他突然往上一顶，推开块松动的石板——竟钻到了“飘香楼”的后厨！几个厨子正围着口大铁锅熬灵骨汤，见从灶台底下钻出个浑身臭水的人，吓得手里的汤勺都掉了。

“借过借过，送外卖的，超时了！”林风顺手抄起灶台上的围裙，往身上一系，还抓了把刚切好的葱花，撒在追来的弟子头上，“尝尝？飘香楼的招牌葱花，免费！”

弟子们被葱花呛得直打喷嚏，等反应过来，林风已经从后厨的狗洞钻了出去，钻进望月城最热闹的“杂货街”。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灵宠的、修法器的、甚至还有捏面人的，正好给林风当了掩护。

“抓住他！穿围裙那个！”凌霄弟子追出来，举着剑在人群里乱挤，引得小贩们纷纷抱怨。

“我说这位道爷，买串糖葫芦再追呗？”卖糖葫芦的老汉往弟子手里塞了一串，“我这山楂能提神，追人有劲！”

弟子刚要骂人，就被林风从旁边的布庄拽了块红绸子，蒙住了眼睛：“恭喜道爷中彩头！红绸子辟邪，适合抓野狗！”

周围的路人笑得前仰后合。凌霄弟子又气又急，扯掉红绸子却发现林风早没影了，只在地上留了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粪坑？

那是杂货街拐角的公共粪坑，为了积肥用的，大敞着口，臭气能熏晕灵猪。弟子们看着脚印消失在粪坑边，脸都白了——这野修该不会……

“噗通！”

一声闷响从粪坑传来，还溅起几滴黄澄澄的东西。弟子们捂着鼻子后退三步，只见林风的脑袋从粪水里探出来，抹了把脸，冲他们咧嘴笑：“来啊，下来玩啊？这粪坑的肥力足，适合你们这些‘正统修士’接地气！”

“呕——”有个年轻弟子当场吐了出来。领头的弟子脸色铁青，指着粪坑骂：“林风！你有种出来！躲在粪坑里算什么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我是野狗啊。”林风往粪坑里缩了缩，只露个脑袋，“野狗就爱待在你们名门正派不敢待的地方。对了，替我给凌霄老怪带句话，他那白袍子要是敢沾点粪水，我就服他！”

这话正好被赶来的凌霄真人听见，气得他拂尘都断了根须。他活了几百年，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修士！打架用剑穗抽脸也就罢了，居然还躲进粪坑！这要是传出去，凌霄剑宗的脸都要被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