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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幼鱼若无其事地放下裙角,同文京墨柔声道:“这事蹊跷,文道友你先别急。”
文京墨:“……”
他表情一言难尽。
司辰欢也没想到苏幼鱼信念感那么强,只能顺势当作没看见她彪悍的一幕,问向文京墨:“发生什么了?”
文京墨此时正蹲在院中的花圃前,一角青衣垂地,他却浑然不觉,只双手抱着那盆绿植。
只见盆中,原本郁郁葱葱的含羞草消失不见,只剩下几片零星落叶,和一盆光秃秃的泥土。
司辰欢眼睛一扫,很快明白过来,他惊讶道:“这是谁做的?”
有谁这么大胆,竟然敢闯入城主大小姐的闺房?而且,看苏幼鱼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只有这盆草遭了殃?
这也太奇怪了。
文京墨心痛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一人一草向来与人为善,和气生财,谁竟然这般残忍,将它从我身边夺了去!草啊草,没了你,我的生意可怎么办啊——”
苏幼鱼听得嘴角一抽,脸上端庄的表情快要压不住了。
她上前,一手按在文京墨假哭耸动的肩膀上,露出个假笑:“文道友别说笑了,天道好轮回,这缺德……这草,也是死得应当。不过道友放心,既然是在我院落发生的事,我定然查个明白,还你的草一个公道。”
文京墨被她暗中使的力气而压得一侧肩膀塌下去,原本假装出来的痛苦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开口时,都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呼,“嘶那苏小姐,这赔偿……”
“什么?风大,我有些听不清?”苏幼鱼回他一个标准的假笑,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杀气。
文京墨整个人都快被她按到了地上,只好叹气:“唉,人在屋檐下,嘶行行行,谢谢苏姑娘,快帮我查查吧。”
苏幼鱼满意了,松开他拍了拍手,佯装惊讶道:“啊,文兄快起来,这地上凉。”
……
司辰欢默默看两人演完。
等文京墨抱着花盆憋屈起身,他这才上前,向苏幼鱼道明来意。
“好啊,能和楚道友合作奏曲,也是幸事一件”,苏幼鱼看向他时,笑容真切了许多,欣然答应。
她说完后,还朝司辰欢身后看了几眼,唇角压抑不住弧度,“我说怎么不见云道友,原来在门口等你呢。”
司辰欢闻言,转头看去,只见朱红院门前,一身白衣的少年正倚在门边。
他生得高挑,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半截投落在地上的身影没入院内的阴影中,
在明暗交界的光影间,他低垂着眼,一只苍白的手似乎才刚刚收回,司辰欢看过去时,云栖鹤似有所觉,抬起眼对上了视线。
然后轻轻笑了一声。
苏幼鱼见此,激动地攥紧了衣角。
文京墨扯了扯,没扯动,遂低声对她道:“劳驾松松手,你扯的是我的衣角。”
苏幼鱼抽空白了他一眼,嫌弃地松开,换自己的衣角攥着,不住地在指尖绕圈,泄露出内心的激动。
司辰欢没注意到这细微动静,他只是看着在门外乖乖等他的云栖鹤,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以及,几分想要回到对方身边的迫切。
于是他转身,抬手告别:“多谢苏姑娘能给楚兄一次机会,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也不打扰二位查案了。”
苏幼鱼抬手掩笑:“快去吧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司辰欢听她这语气,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苏幼鱼一顿,忙放下手,稳重一笑:“司道友客气了,慢走。”
司辰欢这才转身,朝门口跑去,身影如一道清风。
苏幼鱼看着门外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不由两手交叠放在下颌处,眼神充满慈爱:“翩翩少年郎,真是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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