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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好用上这个理由。
他第二日便收拾好东西,拜别师父。
楚逢尘给了他一枚令牌,以作传讯之用。
“此去山高水长,人心难测,你万事小心。”
昭山山道前,楚逢尘青衣飘荡,殷切叮嘱。
司辰欢双膝跪地,给他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多谢师父教导,司酒此行必坚定本心,不堕我鸿蒙之书院名。”
楚逢尘将他扶起:“名声自有外人评说,安全为上。”
他身后只跟了两三名弟子,其中一人左顾右盼,说道:“咦?楚川师兄不是和司酒最为交好,今日怎么没见他?”
另一人被他提醒:“是啊,还有云栖鹤也没来。”
司辰欢心头一跳,忙按住师父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真诚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父,我下山去了,别太想我哦。”
最后一个字落下,本人已是顺着千道千阶快速飞去,背影透着股迫不及待。
弟子在身后念叨:“奇怪,司酒师兄跑那么快做什么?”
楚逢尘隐约猜到,无奈摇了摇头。
这几个小孩最是意气用事,都是八百头牛也拉不回的犟种,他拦是不拦不住的,索性放他们去闯。
总归累了倦了,书院还会为他们留一扇门。
长阶顺着山道盘旋而下,司辰欢心虚,如鹞鹰快速起落,很快便行了一半路。
回头望去,昭山的山台已是没入云中不可见,只有碧蓝苍穹,巍峨群山,以及,长阶旁那棵歪脖子树下的两道身影。
云栖鹤仍是白衣黑带,只不过这身白衣不是弟子服,掩去了书院门徽。
楚川一身绣竹纹墨绿青衣,肩上挎着个硕大包袱,手里还抓了把瓜子,司辰欢走近时,他脚边已拢了一堆瓜子壳。
可见磕了不少时间。
“总算是来了!”
楚川从蹲着的青石上起身,抻了抻懒腰,施了道法诀将脚边瓜子壳埋进地里,便窜到司辰欢旁边,小声吐槽:“这云唳又不是哑巴,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可闷死我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司辰欢翻了个白眼:“我连你都能忍受,其他人当然不在话下。再说,谁让你非跟着来的?方才道别时,还有弟子要找你呢。”
楚川原本要发作的话被他后半句给打断,变得紧张起来,“我爹没发现吧?”
他说出口后,又转念一想,自己都跑到半山腰了,他爹要发现也早就发现了,如今没人追来,只能说明他爹默许了。
楚川放心了,撅嘴不平道,“什么叫我非要跟着去?他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哼,你既然不愿告诉我你去春月城干什么,我就偏要跟着去,气死你。”
司辰欢心里清楚,楚川是因为上次他在秘境受伤的事,放心不下才会跟来,但这人狗嘴里委实吐不出象牙,明明关心的事从他嘴中说出来便十分讨嫌。
至于云栖鹤,司辰欢带上他一是怕他留在山上受欺负,二是,想到那话本中记载的机缘之地,竹马在春月城的秘境中,必定会有一番所得。
“别废话了,快走吧。”
三人沿着蜿蜒山道而下,一路拌嘴吵闹,说说笑笑,走向未知又盛大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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