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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眠当然没有靠近他。
更不可能握他的手。
对她而言,无论经历多少个副本,认识多少人。真要问起心目中的危险排序,季子白必排第一。
原因无他。
季子白对男女老少皆能下手,说明他没有底线;
不但杀人,而且着多次分尸的行径,足以证明他对他人生命的蔑视,对杀戮的享受,已经无可救药。
况且相比霍不应的特殊时代背景、陆尧的机械改造前提、以及戚余臣被逼绝望才误杀陈谈。
季子白更像自发的、乐在其中地作恶。
像他这种人,仅仅出于无趣,就能把杀人当做一种打发时间的游戏。身在法制时代都不尊重同类的性命,如今又怎么可能发自内心地保护自然呢?
她对此抱有怀疑,本能地起戒备。
而娜娜不清楚前因后果,光看季子白的长相,拿定一个主意:“该死的人类,害我到手的俘虏都没有掉!那就让他自己来当我的俘虏好了!”
说着,她便要游向礁石。
姜意眠伸手阻拦。同时,她们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娜娜,你又在胡闹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
活像老鼠见猫,娜娜一个激灵躲到她身旁。回头瞧见那条浅灰色的雄性人鱼,愁眉苦脸道:“麻烦,大麻烦,父亲怎么来了?我最怕他了!!不是说好成年就不需要他管吗?怎么还找到这里来啊!”
原来是娜娜的父亲。
姜意眠与来人(鱼)对上视线。对方语气不变:“你也跟我走。族长受伤了,正在到处找你。”
她眉心一跳:“严重吗?”
人鱼神色镇定:“活着。”
“……”
听起来相当不妙,有种危在旦夕的感觉。
一个是因为她才被海怪记仇的陆尧,一个是突然而是的危险人物。去留之间,姜意眠回头看了一眼。
浪潮拍打着沿岸。嶙峋的礁石边,季子白始终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没有变,表情却渐渐褪空。
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只是一双漆黑的眼里裹挟着浓烈的新鲜感、病态的占有欲、侵犯欲,或者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犹如无底漩涡,正深深凝视着她。
其他人类则一脸‘震惊!居然还有男人鱼!’、‘惊!继两条小人鱼之后,我竟在同一天有幸又看到一条大人鱼!’的表情,激动得交头接耳,眼冒金光。
“走吧。”她做下决定。
由娜娜的父亲带路,她们扑通一声扎进水里,越过浓稠的白雾,回归种族的领地。
这时,水下的冰柱已然消解,暗流与闪电皆数退去。一轮金黄色的太阳挂在高空,光线照射进蔚蓝的水面。动物们们悄悄从斑斓的珊瑚堆里探出脑袋,没有察觉危险,松了一口气,旋即大摇大摆地游出来,
海怪不复存在。
海水变得加倍清澈、温暖。
巨大的鲸鱼翻过水面,发出古老而悠长的低吟。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验证:海变结束了,寒冬也到此为止。
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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