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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第2页）

“狛治……”

轻柔的呼唤再次响起，如冬雪落肩。

猗窝座浑身剧烈震颤，却怀疑是否是自己中了幻术。

月光下，恋雪的身影正朝着猗窝座迈进，苍白的指尖抚过他冰冷的面颊。

冰凉的触感，让猗窝座回神，他下意识握紧了那双手，低声呢喃出那句，“恋雪……”

“够了，该停下了。”

恋雪扯着笑，声音却带着哭腔，颤抖的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虽然没有被唤醒，但她始终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她的夫君猗窝座，居然真的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他，即使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也不会放弃他。

恋雪身后，炼狱杏寿郎等人举着日轮刀的手渐渐放下，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猗窝座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三百年的癫狂与杀戮在这一刻崩塌。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黑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时候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让你自己一个人孤单了好多年。

对不起，明明答应你要保护弱小，却伤害了那么多人。

对不起……

滚烫的血顺着指缝滴落，灼烧着他的恶鬼之躯。

恋雪半跪下来，轻轻环住他颤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染血的衣襟：“狛治，我们一起走吧……”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就像说好的那样，黄泉路上也要相伴……”

猗窝座对上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痛恨自己犯下了那么多的杀孽，可哪怕是这样的他，恋雪也依旧握住了他的手。

猗窝座的手剧烈颤抖着，从破旧的衣襟里摸出那枚珍藏百年的银簪。

簪身缠绕的银丝早已斑驳，却依旧勾勒着他们初见时，恋雪最爱簪戴的玉兰纹样。

他想起年少时攥着铜板在市集徘徊，只为买下这支簪子讨她欢心。

想起她将簪子别进发间，笑靥比春日的繁花还要明艳。

“你还记得……”

恋雪哽咽着，泪水滴落在簪头的玉兰花上。

猗窝座喉那双手此刻软得像羽毛，生怕弄疼了眼前人。

簪子稳稳别好的瞬间，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猗窝座最后望向天际的残月，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温柔。

“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