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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楚望钧闻言淡淡道,“端王涉嫌勾结外邦、谋害本王,本王尚未向他讨回公道,这交代,本王给不了。”
说着,他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电,直刺凤座,“否则,今日他们能刺杀本王,明日就能将刀锋对准陛下!”
太后心中一凛,竟被那气势所慑,喉间一窒,一时语塞。
楚望钧趁势继续施压:“如今北狄阿史那部内乱频生,边境正值多事之秋。本王若因查案手段急切了些便需受重罚,那置朝廷安危于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太后抬手,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知道楚望钧是在以势压人,诡辩脱罪,但她更清楚,楚望钧手握重兵,把持朝政,的确不是她能撼动的。
她疲惫看了一眼底下已无开始气焰的宗室和噤若寒蝉的官员,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
最终,她只能压下怒火,沉声道:“即便事出有因,摄政王行事也过于暴烈,有失朝廷体统!罚俸三年,以示惩戒。至于端王之事……既然摄政王坚称其与北狄有染,那便着摄政王严加查办,可若最终查无实据……”
这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平衡和警告。
太后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望钧,试图挽回最后一丝威严:“摄政王也需给哀家、给满朝文武一个明白的交代!”
这惩罚,轻得如同儿戏。
几位宗室王爷面露愠怒,嘴唇翕动,却终究不敢再出声驳斥。
楚望钧拱手,面无表情:“谨遵太后懿旨。”
事情既已解决,他不再多留:“若太后无事,本王便告退了。北狄一案,千头万绪,尚需料理。”
说罢,不等回应,竟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慈宁宫。
留下满殿神色各异的众人和脸色铁青的太后。
那点微不足道的俸禄和虚名,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他今日出手,要的本就不是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他要的是敲山震虎,让端王再不敢轻易将手伸向不该碰的人;
要的是将那能救命的“解药”实实在在握入掌中,不容半分闪失;
他更要借此一举,让深宫中的太后、让这些盘根错节的宗室勋贵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他今时今日的权势与地位,从来都不是他要去仰人鼻息、曲意逢迎。
恰恰相反。
这天下,该是那些人,战战兢兢地来揣摩他的心思,费尽心力地来……哄着他。
楚望钧快步出宫,心中牵挂的全是顾意。
刚回到王府主院外,便见陆培风已等候在了那里。
“王爷。”陆培风迎上前去。
“那个药呢?太医查验如何?”楚望钧一边往里走,一边急声问道。
陆培风跟上他的步伐,沉声回禀:“回王爷,东西已第一时间交予太医。经太医按方配制并试药,药性平和,对症,确系傀儡香对应之解药无误。但……夫人将药收下后,并未立刻服用。”
楚望钧脚步微顿,心下了然。
顾意自然信不过他给的解药很正常,定要寻信得过的人再验。
“人呢?”他道,“夫人此刻如何?”
“王爷出府后,夫人就又睡了。”陆培风回道,“太医说,夫人是……昨夜身体损耗极大,需要静养。”
楚望钧心下稍安,又问:“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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