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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沉吝的房间在三楼的最深处,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楼下笙歌渐歇,似乎有几位oga今晚遇到了两情相悦的宾客,走廊里飘荡着盈盈笑语。
粉红的情愫如梦似幻,仿佛轻若无物的云絮,在月光中弥弥消散。
一声凄厉的尖嚷从隔壁传来,随即是“砰——”得重物砸上墙体的巨响。
沉吝慵懒的狐狸眼清醒地睁开,反手一撑,从卧室窗户跃出。
宽肩窄腰的身躯像漆黑的子弹,裹挟着骇人的气势,瞬间落入隔壁房间,借势从背后飞起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上次忘了提醒你么,我讨厌别人吵着我睡觉。”她蹬在那alpha背上,修长的腿半蹲,话语中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笑意。
地上那人貌似被踩断了胸骨,低喊着说不出话来,挣扎了几下后,逐渐僵直,鲜血从他身下漫出来,分成无数条暗红支流,蜿蜒流淌在冰冷地面上。
嗯?
沉吝皱眉,事情似乎不如她预料的那样。一抬手将人翻过身,却发现她胸口插着一把的匕首。
沉吝这才恍然大悟,看向缩在墙角抱着双膝的流景。
流景撑着地缓缓站起,左脚的伤让他十分艰难,摇摇晃晃地走到地上那具逐渐变冷的躯体旁边。
“或许还有救。”沉吝见他桃花眼深邃灰暗,没有一丝光亮,挑了挑眉开口。
“啊…不必了。”流景看上去像是醉了,额头低垂,费了些力气才把顶端雕刻着图案的匕首拔出,鲜血顿时溅上他光洁的脸颊。
“死了也好。”他手握匕首,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点点往浴室挪去。
水声哗啦啦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强壮的alpha仰面倒在地上,生命如同那湍急的水流,匆匆挤进污糟的下水道,消逝在奔腾的大海中。
流景大口喘着粗气,伏在大理石水池上,双手捧水一遍遍清洗着自己和那把匕首。冷水浸透了他的额发,他抹了把脸,无意识地抬头望了眼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目光涣散,说是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也不为过。
忽然一个清隽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沉吝黑白分明的狐狸眼出现在镜子里。
“我想你应该清楚,凡是残杀alpha的oga,不论身份尊卑,都以极刑处死。”
流景哆嗦着手指关掉水龙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撑着水池边沿转过身。
“大人要告发我么?”他眸色漆黑,在镜子光影里仿佛两滴凝结的沥青,薄唇勾起媚笑,又似乎有些勉强,流畅的轮廓颤了颤,淡红水珠滴落入靓蓝衣襟。
沉吝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花魁似的美人。
“我有包庇你的理由吗?”她向前踱了一步。
流景后仰着靠在池边,几缕湿发顺着脸庞垂落,红唇微喘,贝齿间溢出淡淡酒香,眉眼妖娆。
“大人虽不露痕迹,但可以看出是金贵之人。这世间的肮脏龌龊,若大人不愿沾手,流景自甘效劳。”
“呵呵。”沉吝眼角挑起嘲笑,凑近了注视他,“想替我效力的人,怕是能从这里排到白鹭洲,凭什么要你?”
“因为…”流景单手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努力挺起身子,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磁卡,“我给大人拿到了您想要的东西。”
磁卡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青蓝光泽,上面寥寥几行金属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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