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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到偏远的竹林中,穿过这片茂密的竹林,便能看见一栋独立的楼房。
这是柏岱恒托人在雾市买下来的房子,以前居住的地方从来都不属于他。
车停稳,柏岱恒看了眼身旁睡着的人,停顿几秒,他伸手扶着她的脑袋,将人放倒在自己怀里,确定她没有醒来后,他抱起她下车。
每走一步,他的悔意更强一分。
对待柏梓锡还是太手软。
楼房里面空无一人,早晨陈姨打扫完卫生便会离开。
柏岱恒抱着她上楼,他发现她越来越轻,这个重量甚至不如当年。
走进卧室,他摆正她的身体,使她平躺在床上,然后取来酒精和消毒纱布处理她小腿上的伤。
意识朦胧中,她忍不住蹙眉。
柏岱恒放轻动作,照猫画虎般,学着当年她的包扎方法给她系了个蝴蝶结。
整栋楼的五恒系统已经打开,他起身,坐在床边,想帮她脱掉外套,指根碰到她的胸口,她猛地掐着他的手腕,低低呢喃:“不要碰我……”
他的手指跟着轻颤,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喊出噩梦里的那个名字:“沉禾清。”
按照梦中的既定轨迹,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会拿起刀径直捅入他的胸口。
血泊里的倒影是她嚎啕大哭的表情。
柏岱恒紧盯着她,庆幸这次,是在现实中。
沉禾清缓缓松开手,并无其余动作。
他没有移开目光,依然看着她。
今天年初二,她穿着鲜红的外套,外套里面配了一件玫红色的长裙。
两条麻花辫上缠着红色细飘带。
可惜辫子散开了大半,他用指腹捻了捻落在她肩膀旁的黑发,没由来地把她的辫子全部解开,随后简单比划着,一点点帮她重新编好。
这个发型挺有难度,他研究了颇久。
红飘带尾端轻扫着她的脖颈,在他打结之前,沉禾清被轻微的痒意弄醒了。
双个人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
沉禾清捂住自己的胸口,声音沙哑:“你干什么?“
“编头发。”柏岱恒实话实说,非常自然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打好结,他细细端详自己的劳动成果。
沉禾清坐起身,粗略观察着这间卧室,眉心拧紧,“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柏岱恒用掌心压着她的耳侧,眼神移不开她的头发,“我家。”
“你都没有询问过我。”沉禾清深吸气,拍开他的手,不愿计较,“我要回去了。”
掌心的触感使他恍惚,他留意着自己的手,应道:“司机在楼下等你。”
本来只是打算带她回来处理伤口,他没想过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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