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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栖走上台阶,方想起一事,问裴沐珩,“三爷,要喝茶吗?”
她声线又细又柔,总能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我喝过了。”裴沐珩语气温和。
徐云栖将帘帐搁下,拔步床内彻底陷入黑暗。
挪上床榻,下意识便去寻薄褥,骤然间摸到一只手腕。
徐云栖愣住了,连忙松开手,她方才明明将被褥搁在此处,被他挪开了。
裴沐珩手背还残存一抹温软的痒意,淡声道,“睡吧。”
四月的山间,夜里浮荡一抹潮湿,徐云栖习惯在胸口搭上薄褥,褥子挪开了,让她怎么睡。
纤细的身影刚躺下,宽大的手掌便覆了过来。
徐云栖身子紧绷一瞬,又慢慢松懈。
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种事与她而言,并不陌生,她早在十多岁看医书时,便晓得夫妻敦伦一事,那个时候好奇大过一切,直到后来跟着外祖父看诊,见到一些懵懂的姑娘糊里糊涂把自己交出去,闹出无可逆转的后果来,好奇心荡然无存。
再后来,她甚至帮着人治过这样的病。
夫妻敦伦,人之常情,如人饮水,食色性也。
徐云栖是坦然而配合的。
裴沐珩出身贵胄,嫡长子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更明白,若非他有洁症,需要时间适应,圆房也不必拖到而今。
裴沐珩拢着那抹细韧的腰,看着她皎洁温顺的面孔,动作并不急,他这个人,从来不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细,反而在循序渐进中透出几抹游刃有余来。
陌生的床榻,陌生的碰撞,有力道摩擦,更有气味交融。
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他们配合得无比默契,也很沉得住气。
徐云栖纤指深深拽着床沿,褥垫,眼神瞥向帘外。
猛然间,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目光,她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飞快挪开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点点推进来,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耳根,雪白贝齿轻轻咬着,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方才那一眼,他目光沉静甚至平和,任何时候不显山露水,她也按耐住本能不曾打破这片宁静。
有岩浆般的热流暗自叫嚣,呼吸在密闭的空间交错,却又诡异地维持着彼此的平衡。
谁也没看谁,谁也没跟谁低头。
窗外烟花绽放至最鼎盛,年轻的姑娘雀跃的欢呼在半空招摇,很好的掩饰了帐内渐渐升温的较量。
结束时,行宫的喧嚣渐渐进入尾声,依稀有喝醉的臣子三三两两传来些许喧哗。
徐云栖靠在角落里,拢着湿透的衣裳,慢慢擦拭面颊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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