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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他没有计较的资格。
再比如,她和沈庭钰是未婚夫妻,既然在赶路,同乘一架马车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这人的语气真软,丝毫没有往日里的强势,反而很放得下身段。
明明气的双目赤红,却还是强忍着,小心翼翼的同她诉说心中委屈。
就是委屈。
凶神恶煞的男人,这会儿看起来真是委屈的很。
伸手都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
再刺他两句,倒显得她刻薄了。
崔令窈别开眼,没去看他,又怕他去寻沈庭钰的晦气,想了想,道:“我们清清白白,即便独处也绝无逾矩之处,你不用多想。”
这话,谢晋白是信的。
若他不信,他就不会干忍着。
见她还愿意安抚自己,满腔的刺痛缓缓消散。
生生忍了一上午的怒意,被她一句话哄好,甚至有些心花怒放。
他紧了紧手臂,低头去亲她额头,柔声问:“沈庭钰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他知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想娶你的事,他知道吗?”
崔令窈有些警惕,不答反问:“你想做什么?”
谢晋白道:“我看了你们车队,一共就你们两个主子,他要是知道我的存在,我就不必躲着了,你下午就在我车上待着。”
“不行,”崔令窈想也不想的反对,以这人但凡见面就要抱她的习惯,下午留在他车上,她是半点都不得安生。
她蹙眉道:“你消停点行么,不要总想着给我找事儿。”
“……”谢晋白抿唇,犹不死心的追问:“所以他知不知道你从平洲回来就要跟他退婚,知不知道你在考虑嫁给我?”
“都不知道!”崔令窈低声道:“这些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别掺合进来,嫁不嫁给你,等我婚约断了,自会给你答案。”
说着,她挣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出来,朝车厢扫了眼,问:“我要回去了,你这里有铜镜吗?”
自家主子当了三年鳏夫,底下奴仆怎么会在马车备上铜镜这东西。
自然是没有的。
谢晋白给她整理衣裳,又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淡淡道:“放心,瞧不出来的。”
那语气,酸溜溜的。
好似,他们真是背着她未婚夫偷情的狗男女。
崔令窈没理他的阴阳怪气,歪着脑袋,将被他蹭过的侧颈凑近他面前,“那你帮我看看,有留印子吗?”
女孩细嫩的脖颈近在眼前。
白皙、莹润、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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