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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借月挑眉,笑着看闻人萦,“你问这些干什么?”
徐借月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其实他很敏锐。闻人萦思索片刻,没有撒谎,“我总觉得师父不快活,我想知道为什么。”
徐借月笑道:“孝子贤孙啊,不过你师父不用你费心奉承,你老老实实的,他不会亏待你。”
徐借月油盐不进,闻人萦咬着牙,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在山下的时候,我们碰见了一个人,他好像是师父的故交。”
徐借月顿住,目光变得锐利。
闻人萦趁机道:“我不是要奉承我师父,他对我好,我心里知道。我们遇见的那个人是师父的敌人吗?我去杀了他,师父会开心些吗?”
徐借月嗤笑,“就你,还想杀了他?”
“他很厉害吗?”闻人萦问道。
“很厉害,”徐借月直接道:“单论修为,你师父未必赢得过他。”
“单论修为?”闻人萦道:“要是不论修为呢,谁更厉害?”
徐借月笑着道:“他的修为高过你师父,你师父修为高过掌门,掌门多年前曾将他重伤,你自己慢慢算吧。”
闻人萦听得直皱眉。
“小师弟?”闻人萦身后传来苏锦的声音,“小师叔祖,你也在。”
徐借月看见苏锦,立刻变得笑盈盈的,“小苏,你好啊。”
苏锦走上前,向徐借月行了个弟子礼,随即笑嘻嘻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徐借月摸了摸苏锦的脑袋,“你的小师弟在打听你师父的事呢。”
苏锦看了看闻人萦,恍然大悟,然后看向徐借月,“我们在山下碰到个特别特别坏的骗子,他好像和师父认识,小师弟是不是找你问这个。”
徐借月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苏锦立刻道:“那你跟我们讲讲吧,那人跟师父到底是有旧还是有仇啊。”
徐借月禁不住苏锦的歪缠,慢悠悠道:“既有旧,也有仇。”
苏锦和闻人萦对视一样,随即看向徐借月,“不懂。”
徐借月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看向闻人萦,“你觉得呢?”
闻人萦犹豫片刻,道:“还是仇重要些,这人得死。”
徐借月慢悠悠叹了口气,“就算他死了,叶悬止也不会快活的。”
叶悬止的欢愉时光,戛然而止在了一百年前。此后他活在无边的永夜,背负着愧疚与悔恨,找不到出口。他如果自私一些,可以离开昆仑和玄渚在一起,他也可以狠心一点,杀了玄渚做回原来的那个天之骄子。
可是叶悬止哪一种都做不到,他只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是他将玄渚带出来的,此后好的坏的他都有责任。
玄渚杀的每一个人,都是叶悬止递的刀,玄渚犯下的每一桩血债,叶悬止都要背负一半,他永远纠结,永远痛苦,永远无法解脱。
徐借月很唏嘘,但是在苏锦和闻人萦催促的目光中,他只是笑着,拉长了调子,“如果你见过以前的他,那你会可怜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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