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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低下脑袋,贴了贴小段发烫的面颊。
小段的眼睛有点涩,他摸着绿豆光滑柔顺的毛,慢慢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很沉,小段再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柑橘的清香酸甜。
他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屋里点着蜡烛,屋外传来隐隐的人声。
透过床帐,小段看倒桌边一点跳动的火光,火光旁边,裴再挽袖在调枳实香。
小段以前总觉得裴再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深意的,但他偏偏又喜欢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陪换女下棋,在旅居的客栈里写春联,带小段买雄黄酒,给小段调枳实香。
小段后来想,也许裴再的心就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里。
他动了动身子,长久注视着裴再。
床帐随着小段的动作微微起伏,裴再站起来,过来查看。
小段立刻闭上眼睛,装作只是梦中翻了翻身子。
床帐轻轻撩起来,片刻后又放下。小段听到裴再的脚步声,他走向门口,门打开又关上。
再进来的人变成了换女,小段睁开眼,坐起来。
“你醒了呀。”换女有点高兴,她刚进来,小段就醒了。
小段拿茶漱了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换女道:“天都已经黑了呢。”
小段披着件衣服下床,冲外面喊:“怀容那边。。。。。。”
裴再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我跟他们说过了,今晚先不过去了。”
“哦。”小段站住脚,换女叫小段把衣服穿好,她把吃食和药都摆在小几上。
不鉴和不咎来看小段,不咎给小段把了脉便出门同裴再说话。
不鉴坐在小段对面,把一包姜丝陈皮糖打开,叫小段就着药吃。
“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不鉴道:“发烧吗,头疼不疼?”
小段吃着粥,耷拉着一张脸,“你闭上嘴我就不头疼了。”
不鉴哼了一声,“关心你还不成了。”
小段没理他,把白日里怀容和上官姚之事说了。
“上官姚十有八九就是姚凡松,醉欢楼的老鸨跟他也有关系。”小段说:“怀容跟上官姚关系密切,说不定可以通过怀容劝降上官姚。”
不鉴有点怀疑,“你说他对怀容好,好在哪儿,他都不给怀容赎身,怀容对他未必多重要吧。”
小段懒洋洋地撩着眼皮子,“甜言蜜语做小伏低,怎么就不是好了。”
不鉴说:“你怎么能只看表面呢,太肤浅了。”
小段把瓷勺子撂下,道:“看得见的都不叫好,看不见的不是更不算什么?”
不鉴看了看小段,觉得他这话有点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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