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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这种事是吓不住我的。”笑笑摸摸自己的鼻子,“田老师——好吧,换个叫法,田野,你要知道这么怕你妈的只有你而已?。把错算在我头上就算在我头上呗,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都像她女儿一样怕她的。”
另一边钟市海滩的一家啤酒吧内,程舟也忍不住聊起了田野的事:“田小野今晚要跟笑脸人见面呢,这都几?点了还没跟我打电话,看来聊得还挺投入啊。”
“笑脸人?”
“对,就那个公务员,头像是个笑脸,我俩给他取的爱称。”程舟说着?点开和田野的聊天界面,想了想又关上,“也挺好的吧,照鹅镇这个风气?,有点什么恶习的话藏也藏不住。田野妈估计早就把对方祖上三代扒了个底朝天了,真要是个海王、渣男,估计也入不了她老人家的法眼。”
话到这里,邢者总算找到了机会?:“嗯……那我们也可以聊聊家庭的事吗……”
恰好他们的下酒菜端了上来,服务员的吆喝声盖过了邢者的声音:“蒸汽生蚝一打,请慢用!”
程舟惊喜道:“哇,这个生蚝好肥啊!你等下我拍个照片。”
邢者只得端坐等待,直到程舟各个角度地拍完,轻快地说了声:“好了吃吧。”
不是第一次和邢者一起吃饭,她引着?邢者拿筷子的手,用筷子尖去?触碰他能用到的各个器具:“蘸酱在这里,然后生蚝在这里,壳还有点烫吃的时候小心一点,要夹里面的肉吃……”
邢者忙道:“我知道,生蚝我吃过的……”
“哦哦,那就好,快吃吧不要客气?,反正是花你的钱。”程舟说着?先干掉了半瓶啤酒,“呼——爽!哎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我……我说。”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想聊聊我们彼此的家庭。”
程舟刚进嘴的生蚝一下子不美味了,她嚼得有些迟疑:“这个时候聊家庭吗?”
“嗯……不行吗?”邢者在桌子地下抠着?手指,“因为?我们已?经?、已?经?……”
程舟赶忙给他打住,因为?桌子边上人来人往的,这话大庭广众说出来还是没什么必要:“我懂我懂……但是,要不我们回去?后再聊呢,现在可能更适合聊聊生蚝和啤酒的味道之类的……”
她说到一半就觉得算了,反正现在也没那个心情了:“好吧,我了解了。但我的事你其实基本上都知道啊——我是钟市人,爸爸在国外做调酒师,妈妈是家庭主妇。我外公身?体不好,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我的家庭构成?是外公、妈妈还有我。爸爸那边的亲戚挺糟心的,来往比较少。”
确实是很简单的自我介绍。
邢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事吗?”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啊。”程舟说,“我知道你的家乡在鹅镇的隔壁,你虽然看不见,但很自立很勇敢,独自一人来鹅镇快活林打工。你是个手法非常专业的技师,但苦于有些社恐,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回头客,收入不菲。你住在丹枫小区4单元208室,最?好的朋友是小周,你还很有爱心,喜欢小猫……”
邢者听着?听着?便放松下来了,脸像喝了酒一样绯红:“也没有这么好吧……”
“你不好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程舟和他碰了下酒瓶,“说真的,我对你家庭其实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感兴趣。”
邢者拿起酒瓶,却只是小小地喝了一口就放下:“因为?你还是不觉得会?跟我结婚是吗……”
程舟也把酒瓶放下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太早了。小邢,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你明明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想这些干什么?”
“可你25岁了,你随时可以结婚。”
“啊对嘛,”程舟哄他道,“我比你大这么多,找个小鲜肉我宝贝着?都来不及,不应该是我怕你跑了吗?”
邢者的脸重又烫起来:“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你就……只会?这样油嘴滑舌的糊弄人。”
“我怎么不是这么想的啦。”程舟在桌子底下蹭他的腿,“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真的特?别大,我都不知道没了你怎么办了。”
邢者呼吸一滞,带着?赶紧降火的心思,赶紧把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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