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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一甩脑袋。
“夫人!夫人回来了!”
阿姒用力乜了一眼,连带着一人一鹦鹉都不客气地扫视了。
晏书珩不再逗她,揽着她入了水榭,轻叹:“真希望能听这鹦鹉学会唤‘夫君’,我是教不会了,只能指望阿姒。”
阿姒反唇相讥:“长公子不妨娶个三妻四妾,届时你这水榭里一声接一声的‘夫君’,不比鹦鹉唤得动听?”
晏书珩笑了:“你还真是半点醋都不吃,也是,向来只有我吃醋的份。”
阿姒不再和他饶舌,直截了当道:“我今日来是想知道阿晟身份。”
晏书珩凝着她,笑了。
“我使劲浑身解数欲和阿姒多些牵扯,竟忘了阿晟,多亏阿姒提醒。”
他笑里藏了狡黠。
好似在同阿姒说:你瞧,我们之间的牵绊,剪都剪不完。
阿姒徐徐吁出一口气。
这般看来,阿晟就是表兄遗孤。
心间荡过不明的酸涩,伴着一股热流,要从她眼眶溢出。
她就像个在江滩捡贝壳的孩童,一路被洪流推着往前,蓦然回首,发觉怀中抱着的东西所剩无几。
无法挽回,只能继续前行。
她本也以为不能挽回的。
但上天眷顾,一路走着,竟也从脚下一波一波涌来的潮水中,寻到一些被从过去冲到现在的东西。
先是阿姐,再是表兄遗孤。
平心而论,她失忆前未曾见过那孩子,几个月前也只短暂相触,不似对阿姐的情意那般深厚。她会动容,是因这几年心里被遗憾挖出太多空洞,如今失而复得,那些洞多少得以填补。
阿姒侧过脸,不愿让晏书珩看到自己眼氤氲的湿润。
晏书珩只静静凝视着她。
心里的枝枝蔓蔓似在某一个瞬间又在疯长,与她的那些触上。
他再度感叹。
“阿姒,我们何其相似。”
都极其恋旧,每每寻到与过去有关的踪迹时,就会欣喜若狂。
他轻柔的声音将阿姒拉回现实,她凝向晏书珩的眸子冷静但极具穿透力:“你藏起阿晟,是为了什么?你想扶他登基,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晏书珩轻叹着,望向窗外柳枝:“我在你心里,真是坏透了啊。”
阿姒探究地看他。
她迅速过了一遍局势,晏氏如今大盛,正是因晏老爷子当初在大乱中看准了形势,选择扶持李霈。眼下晏氏和皇室虽也互相制衡,但真论起来,也比皇室和陈氏要亲厚。因此若足够理智,晏书珩最好是彻底和先太子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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