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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拂来,从后往前,吹她耳梢的发,细碎短促的干净绒毛,干燥的淡色唇角,五分纯情,五分冷情,拼凑出一对像秋叶一样隐隐坚毅的眼睛。
带有低饱和度色彩的细枝末节,构成她身上未经雕琢的少女感。质朴,而又萧瑟。
对视之漫长,让他跌进了她的眼底。
“棠昭?”
她点头,“嗯。”
棠昭早晨洗了个头,头发还披散着,可能跟那天状态不太一样,他打量她的眼神是在看一个初见的人。
大概率已经忘光了她拔刀相助的情分。
周维扬忽然说:“对不起。”
棠昭不明所以,咕哝问:“对不起什么啊?”
他冷淡一笑,“不知道啊,让我给你道歉呢,我也在琢磨我哪儿对不住你了。”
楼下传来一声老爷子的呵斥——
“周维扬你别吊儿郎当的!”
他冲底下说:“没,赔不是呢。”
棠昭端着保温杯,眼神里带点莫名其妙。
她徐徐地出了声:“我要去倒水。”
周维扬没挡她路,转身走前面准备下楼。
棠昭来这好几天,还没适应这个房子的楼梯高度,随他往下走时,光顾着打量少年柔净的发梢与脖颈,忘了留心脚下。
在最后一节台阶,棉拖的软底突然失了控,她就那么滑了一下,先落地的是保温杯,因为第一反应是把手空出来找个地方支撑身体,然而——
电光石火之间,周维扬回过身打算扶她一把,结果被棠昭用力一推搡。
两人齐齐摔在地上。
她感觉膝盖被一片突如其来的剧痛覆盖。
周维扬被她压在身下,大概也是磕着哪儿了,有那么几秒两人都没出得了声。
她皱着脸抬眸,率先看到的是男生棱角鲜明的喉结。
上下滚动了两下。
疼的。
周维扬开口,连声音都沧桑了些:“你要撞死我么姑奶奶……”
周维扬垂眸睨她,没好气儿:“还不起来?我要断子绝孙了。”
棠昭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他身上,她的膝盖越界地顶撞在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尽可能地、稍微挪了一挪,但没什么用。
她很想动,然而整条腿都被撞麻了,膝盖疼得像碎了似的,口齿之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想起来,但是、好疼啊,动不了。”
“……”周维扬忍着疼,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腰,一只手掌心撑地,费力地坐起来,也将她身子扶正。
棠昭的左腿僵直着。
周维扬低头看她的腿,低低问一句:“哪儿疼,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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