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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咄——”
“咄咄咄——”
清晨,乌羽丹腹的啄木鸟带来了深秋的第一条喜讯,他扎在枝头,控制不住地啄食树干中的小虫。
高长松反应及时,任谁听见这电钻钻脑般的噪音都得蹦起来,他猛地撞开门道:“可有消息了?”
这可是魃宥大佬留给他的报喜鸟!
啄木鸟给吓了一跳,扑棱棱翅膀道:“喜报!喜报!”
他被压榨狠了,平日没什么说话机会,讲鸟语都是一个词一个词蹦,高长松挠心挠肺地听了会儿,就一个意思:高玉兰出来了,中了。
高长松激动搓手之余不忘给啄木鸟扔了一大块灵石,以告慰对方近日的劳苦。
看见灵石,啄木鸟精的死鱼眼中终于焕发出一点光彩,天知道他怎样用尖锐的弯钩型鸟喙叼住灵石,又怎样将它收起来的。
或许是吞了?
神龙不见首尾的钟离大郎公出在外,高长松乘坐猫咪巴士拖家带口去接妹妹。
较之开考时人山人海的盛状,此时的白鹭洲冷清许多,能过五关斩六将留到最后的人实在太少。
高长松一眼就看见了高玉兰,此时,高玉兰身边的其他人、物都虚化了,晕成朦胧的白光,只有高玉兰一人是鲜活的。
高长松跟驩头都开始荷包蛋泪了,只有乌云在张狂地笑着:“二娘变得好脏喵!”
脏吗?那是肯定的,高玉兰现在的模样堪称衣衫褴褛。
走前,她穿的是胡服,深衣翻领紧身长袍,眼下胡服还是那套胡服,就是长袍底边呈锯齿状,本近于地的长袍向上缩了半寸,布条撕裂,线头乱飞。
至于灰尘与划痕更是数不胜数,小脸都黑了一圈,高长松拿不准是晒黑了,还是脏黑了。
眼睛却很黑、很亮,像黑夜里的寒星,这种充满生命力的眼神在她身上不多见,高玉兰经常是文雅的、矜持的,她很文静,像迎风的柳枝,也像坚韧的苇草。
高长松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他怀揣着老母亲的心酸,觉得自家姑娘黑了、瘦了,她看上去甚至像个黑皮蛋。
可她笑得又很欢,都露出缺牙巴了。
高玉兰不喜说话的又一原因是她在换牙季,说话漏风。
于是高长松心里泛着酸泡泡想,她看上去可真高兴,可真有生命力。
呜呜呜,二娘中了,可真自豪!
这九转回肠的心理活动是高玉兰不知道的,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先撞进高长松的怀里,又抱着没脖子的驩头狠狠一拥抱,驩头不住拍打翅膀。
驩头:勒、勒着了!
最后再埋入乌云的脖颈里狠狠吸一口。
高玉兰:是狸奴的气味!
最后再仰头送高长松一个大笑脸道:“我通过了,大兄。”
高长松托举她腋下,飞了会儿飞机,心说:这当然得通过,你可是天才妹妹啊,怎么能不通过!
又强按激动道:“我就知你能做到。”
他说:“瘦了,吃了不少苦吧?跟大兄回家吃点好的。”他想这些日子,自家二娘怕是啃树皮嚼草根才熬下去的,她就没吃过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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