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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叶片簌簌作响,全是被倾风冲撞出的动静。
倾风用足尖踢起一颗石子,右手顺势接住,脚步顿了下,正要朝那黑影人的方向掷去,柳望松的笛声恰巧隔着百多丈远的距离传了过来。
带着妖力的乐声清亮得如同近在耳边,一刹那薅夺了周遭所有的杂音。
倾风四肢不受控制地僵住,被绊在原地,只能极缓慢地移动。而那黑影人却完全不受这股遗泽的影响。
倾风心中暗骂,立即驱动妖力遍走全身,平心静气,刨除杂念,才好歹摆脱那笛音的影响,可黑衣人也因此不见了踪迹。
她沿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继续向前,看见一间冷清的院子,院子外面栽了一排杨柳,才意识到自己来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顺手折了一根柳条,翻过围栏踏进院子,准备搜寻地上的足迹。忽然脚下一空,本该是地面的位置突兀出现一个坑洞,里头漆黑得望不见底。
这里居然还有个陷阱?!
倾风大惊,第一时间便抬脚往坑壁上蹬去,可那墙壁极为光滑,半分力也借不上。最后只来得及单手攀住土坑边缘,才稳着没掉下去。
倾风惊魂未定,听见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上方缓缓靠近,当下想也不想,用妖力绷紧柳条甩了出去,缠住对方的脚踝往下一扯。
那人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等——”
等倾风听出他的声音已经晚了,林别叙被一同拽进坑来。
他二人的心思真是如出一辙的单纯,自己倒霉怎么都得捎带一个。林别叙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肩膀,非带着她一起摔到坑底。
坑洞倒是不深,内壁垂直,像是一口干枯的井。
林别叙被垫在下面,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倾风大感心虚,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与他拉开距离。
月光从井口落下,虽比地面要暗,但二人习惯了黑夜的光色,倒是还能看清对方的大致轮廓。
林别叙用手肘支撑着坐起,靠在井壁上,仰头看着她,嘲弄道:“我本想拉你一把,你倒是狠心。”
倾风顾左右而言他:“还好这井不深,掉下来也无碍。”
“呵。”林别叙低笑出声,指指自己的侧脸。
倾风心想他真是娇气,这一摔能摔出什么重伤来?一点小伤也要显摆。
扯下袖子想给他擦擦,凑近了他的脸,只看见两道红痕,甚至都算不上是伤。刚要开口讽刺他,林别叙眸光转动,将她往下一拽,左手护住她的头。
“轰”的一声闷响,又一个人摔了进来。
天下掉下来的新妹妹痛得嚎叫:“什么!怎么回事!”
发现来人是柳随月,林别叙一把将倾风推了开来。
倾风:“……”这人什么毛病啊?
倾风若无其事地起身,朝头顶看了眼,说:“又掉下来一个,得赶紧出去才行。再来两个可装不下。”
林别叙:“你想自己从这里出去,不大容易。”
“就这?”倾风不屑,双手凝聚妖力,往墙壁上按去。
不料这口井玄妙得很,即借不上力,又坚硬无比。
还真是出不去。
柳随月听着二人自说自话,自己爬起来,生气道:“你们就没人关心我摔得怎么样吗?”
倾风扭头问:“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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