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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筱玥来铺子里逛,听到这个杏眼一睁,“针落到水里不就沉底了吗?”
“杨小姐七月初七那日,来小店试一试便知了。”安宁笑着说。
“好,我一定来。”杨筱玥近日常来铺子里请安宁梳发,有时候安宁和莲荷都忙,莲香也帮她梳过一回,虽然不及安宁二人技巧精湛,梳出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莲香,要不你跟了我吧。”杨筱玥心直口快,还以为莲香是安宁买来的丫头,“沈娘子,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付双倍好不好?”
这话把莲香吓了一跳,生怕安宁真卖了她,求助似的看着安宁。
“杨小姐说笑了,莲香店里帮工的伙计。“
杨筱玥一怔,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莲香的手,“没吓着吧?我是瞧着你我年纪差不多,我想和你做个伴,你别多心。”
莲香点点头,至此以后每回看到杨筱玥就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小半个月杨筱玥过得很郁闷,她姨夫和表哥不知道又发了哪门子疯,把许彦珍拘在府中不准出来,据说还是不太满意张陵甫做许家的女婿,她失了玩伴,又有了心事,人都瘦了几斤。
七月初六,安宁让沈泽秋去打了半桶桃花江里的江水,晚上睡觉前提了半桶井水,井水和江水混合在一块,分别装在几只大碗里,静静置放了一夜。
何慧芳一开始还犯嘀咕,“这是做啥呢?”
“是投针验巧用的水,等太阳出来晒上半日,娘你就明白了。“
七月初七一早,莲香拿上安宁给的三十文钱,去菜场卖豆腐的夫妻的院子里采来了一大簇凤仙花,然后莲荷把昨晚静置了一晚上的水放到了铺子前。
随着太阳升起,何慧芳惊讶的道,“哎呦,我瞧清楚哩,这水面上有一层膜膜。”
这层膜就是针可以浮在水面的窍门了。
不一会儿,铺子里头来满了客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比开业那日还热闹,排着队玩投针验巧的游戏,还有的等着用凤仙花花汁染指甲。
庆嫂和慧婶子也帮忙来右边接待客人,只是二人偶尔会嘀咕两句。
“安宁又是送香囊又是送花钿的,这成本花销不少哩,我看今儿这一群人都是来占便宜的,怕是会亏本哦。”
“且看看吧,安宁脑子灵光,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哩。”
今日的客流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只要有一成的人在店里买了东西,安宁就不会亏,果然,晚上一盘帐,今日挣的银子刨去香囊花钿的成本,比平日里挣的多了两三倍。
到了天黑关上门,何慧芳说,“今日是乞巧节,我们两家人凑在一块吃顿饭吧。”
天还没黑之前,何慧芳去菜场的卤肉店买了一只外皮金黄的脆皮烤鸭,又买了一斤小河鱼,把内脏收拾干净了,复炸了两遍炸的香香脆脆,又在院子里摘了两根黄瓜,做了个凉拌菜。
最后出锅的是一碟子碧油油的小青菜。
两家人凑在一块,吃了第一顿喜气洋洋的庆功宴,照这样下去,别说还清欠冯二爷的款,就是把钱家的铺子买下来,也是早晚的事儿。
安宁以茶代酒,敬了大家一杯。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咱们的铺子会越来越兴旺。”
与沈泽秋一家子的热闹相比,大叶街上卖脂粉的一户姓叶的人家里,则是一片愁云惨淡。叶掌柜正在看账,账房先生小心的递来账册,叶掌柜一翻,脸色登时格外难看。
“今日是七月初七,为何才卖出几盒胭脂?”
“这样下去,你们个个都得跟着我喝西北风,怎么回事?”
叶掌柜眉头深蹙,咬着牙把账册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气的呼吸急促,发起脾气将账房先生骂的狗血淋头。
“掌柜的,这问题都出在了花街布行上!”账房先生心里那个苦,他就是个算账的,店里生意好生意坏,和他不相干呐。
叶掌柜听了,斜眼瞪了账房一眼,“花街上都是卖布的,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掌柜的您不知道呀?花街年前来了户姓沈的人家,做生意是这个。”账房说着束起大拇指,继续道,“上月沈家扩展了店面,你猜怎么着?人家不卖布,卖起了脂粉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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