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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平点头,“下午去砍几根竹子编箩筐。”
何慧芳点了点头,往他跟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问,“我听说大伯家最近闹不痛快哩?”
“小伯娘,你不会就为了这个回来的吧?”沈泽平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些风言风语传得飞快,都传到镇上被何慧芳听到了。
何慧芳心里头一惊,有些莫名其妙,“嗯。”
“冬兰嫂子的手伤了,然后……”沈泽平感觉说不清楚,“小伯娘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坏了,一听周冬兰的手伤了,何慧芳眼皮子一跳,说了声好以后急忙往沈家大房的院子里去。
“大哥,大嫂,我是慧芳呀。”
沈家大房院子里堆着许多的木料、砖头等,把院子衬得有些凌乱,何慧芳一进门也没瞧见人,喊了一嗓子后,唐菊萍才从灶房里探出头来,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呦,你回来了?”
何慧芳心里着急的很,先把毛毛的事儿放下,问唐菊萍,“冬兰的手伤着了?”
“嗯,屋里躺着呢。”唐菊萍一愣,指了指右边的屋子。
“我去看看。”何慧芳说完急忙往右边去了。
唐菊萍又在背后嘀咕了一嘴,“知道的晓得她是伤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腿断了,德行!”
沈家大房的院子扩宽过两次,十几年前把房子背后的半亩田给填平了,做了后院。现在的格局是正方老俩口住,左右厢房沈泽玉和沈泽钢住,沈泽石最小,他住的厢房是巴在柴房边上建的,比较小,不过旁边还有挺宽的空地,唐菊萍就是想在空地上建一间那种两间屋子一个小堂屋的大厢房。
不料才说出口,周冬兰就给她黑脸,为此唐菊萍心里可不痛快了,所以周冬兰的手伤了后也懒得去瞧她。
……
“冬兰,我是小伯娘啊。”何慧芳推开了厢房的门,周冬兰正坐在床上低头纳鞋垫,见到何慧芳来了,忙把手头的活儿放下。
“小伯娘好啊。”她说道。
咦,这不是伤了手嘛,咋还纳着鞋底,何慧芳越发看不懂。
“听说你手伤着了?”何慧芳寻了张凳子坐下。
周冬兰点了点头,鼻子一酸,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可把何慧芳给惊着了,“你哭啥啊?”
“伯娘……”周冬兰伸出包着纱布的手,“我手伤了好几日,我娘瞧都不瞧一眼,她偏心的没边儿了。”
话音才落,唐菊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听见周冬兰在背后这么说她,那还了得,一把推开门,皱着眉说。
“冬兰,你有啥话当面直拉拉的和我说,背后嘀咕编排做啥呢?挑拨是非呀?”
她格外讨厌周冬兰这点,有事不拿到台面上讲,背后嘀嘀咕咕满肚子的牢骚,和老大媳妇梅小鲜比没有老实沉稳的性子,和老三媳妇王桂香比没有嘴甜和活泼气,一天到晚的死气沉沉,她看着就心烦。
“……我没有。”周冬兰抹了把眼泪,“娘你自己心里清楚。”
嚯,这是要造反啊,唐菊萍可是气炸了,她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拉扯大四五个孩子,给仨儿子盖房娶妻,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气受的,周冬兰想要翻天,她还嫩了点儿。
“我不清楚!有话你说,今天你小伯娘刚好在,说出来!让她给评评理!”
周冬兰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这样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前天我给泽钢做了一半的衣裳,凭啥叫我拆了?”周冬兰想起来又是一阵好哭。
沈家大房没有分家,三个儿子挣的钱都是要交给唐菊萍的,周冬兰有时候采点野菌子或者草药拿去镇上卖,得的钱一般不交公,自己攒着,除非是家里养的菜或者鸡生的蛋,卖了才会交给唐菊萍,虽然没点明这规矩,但这几年都是这么办的。
念着过俩月她娘家弟弟要成亲,沈泽钢没啥像样的衣裳,周冬兰就咬咬牙,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掏了几十文钱,扯了布给沈泽钢做衣裳,刚好就差俩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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