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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唱了。”
“那歌词讲的什么意思呢?”
阿诗玛说:“大概就是思念家乡的意思吧。我们有很多思乡小调和情歌,都没有名字,靠傈西人口口相传,就这样一直流传下来了。”
一直盯着墙壁的陈厝忽然说:“大娘,歌词里‘当伊布泉再一次涌出清澈的泉水,勇士带着宝物回到故乡’,这个勇士是指巴布图吗?”
阿诗玛点头:“是的。”
“我曾今听过一个传说,和这首歌倒有点像。”他缓缓开口,“他们说,当伊布泉里涌出洪……泉水,勇士巴布图会带着宝物回家。”
阿诗玛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可这都是传说。我想,这只是因为傈西人对巴布图心中有愧,所以编造出来的。”
陈厝点头:“但是,真正的伊布泉在哪里呢?”
“没人知道真正的伊布泉在哪。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它已经变成了一块平地。但是后人仿造的伊布泉就在最近的花海子中。”
陈厝若有所思。
周伊蹭过去,悄声问他:“你在哪听过的这个传说,我怎么不知道?”
“很久之前了。”他含糊的说。
周伊看着他出神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这些天和他们形影不离,根本没接触过外人,是谁给他讲的呢?
但这个念头很快从她心里消失了。
“可是,你问这个干嘛?”
陈厝看向她:“你看过傈西族的典籍《东巴鲁饶》吗?”
周伊道:“看过一点,大多是故事。”
“那你也一定听过巴布图的故事。我一直在想,巴布图吞下的宝物,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摩罗呢?”
周伊想了想:“东巴鲁饶里对宝物的描写很少,只说它能起死回生,这一点倒是和摩罗很像。说起来,我总觉得里面的故事有很强的预言意,无论是巴布图,七星披肩还是姻缘庙,似乎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影子。”
“你看,这首流传下来的思乡小调,歌词里也说巴布图会顺着伊布泉游回来,是不是意味着,摩罗就在伊布泉下面?”
周伊惊奇的看着他,忽然噗嗤一声乐了:“太好了。”
“什么好?”
周伊说:“我还以为你被折磨一通回来了之后人都傻了,没想到变的这么聪明,我都不习惯了。”
陈厝笑了:“怎么,我以前在你心里的形像很傻?”
周伊想了想:“不是傻,就是有点不正经。”她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怀念的微笑,“我还记得在青镇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年,你和祁景做艾叶团,做着做着就开始用面粉打架,然后不小心把江哥哥的脸按进了面粉里……”
她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那副滑稽的画面,江隐被糊成了一个石膏像,陈厝的脸都抽抽了,每一个人的神情都那样生动,这一幕幕仿佛才发生在昨天。
但陈厝没有笑。
在对上周伊的目光时,他才扯起了嘴角,周伊觉得有点不对,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的问:“这些,你也不记得了吗?”
陈厝沉默了一下:“有些记不清了。”
周伊眉头微皱:“我知道人会出于自我保护所以刻意抹去痛苦的回忆,但没想到连快乐的回忆也会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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