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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不在乎,为何还要来找我?”
李团结道:“我来并不为他,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饕餮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那人忽然上前了一步,好像抓到了希望,但又很快灰心下去,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饕餮吸收了梼杌的力量,连你也打不过,我们一帮残兵败将,怎么战胜它?恐怕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和大理国的人们一起成为他的盘中餐了。”
“我既然说了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李团结伸手抚上黑暗中的一个地方,祁景看了又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物体,竟然比万古寨给自己量身定制的那座神像还大,黑漆漆的布盖在上面,像一层神秘的面纱。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黑布,摇晃间,一点极为灿烂的金光闪过,几乎刺伤了祁景的眼睛。
里面是什么东西?
“在那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李团结的声音低沉磁性,像从深邃而黑暗的地下传来,越来越模糊,“这个问题我问过齐流木,他没有给我答案。”
“在一条人命和一百条人命间,你会选哪一个?”
祁景猛的惊醒了。
让他惊醒的除了那忽然变成全黑的记忆,还有抽在脸上的响亮的巴掌。
他睁开眼,又有劈头盖脸的耳光抽过来,祁景一把抓住那只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江隐这才停了手。
祁景用手肘撑起上身,还是觉得身体虚软无力,看看四周,江隐正跨坐在他身上,手臂高高举起,白皙结实的小臂上浮现着淡淡的青色筋脉。
他脸上红肿热烫,用舌头顶了顶口中的伤口,嘶了一声,呸的吐了一口血沫。
这是真没留手啊!不会心疼人的玩意儿!
祁景苦笑着看他:“我说江真人,你就不能轻点吗,你那力气自己还不清楚?一巴掌能把我抽飞了。”
江隐道:“你被下了很强的迷药,这是最快醒来的方法。”他拾起一把粉色的绒毛,“那人应该是将药物掺在果实里,让你以为如此放松是因为番栀子的果实,但药效早已发作了。”
祁景沉吟道:“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没有。雾气太大,我发觉不对,进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祁景看着粉色的绒毛在他的修长的指间融化成可疑的浑浊液体,要掉不掉的挂在指尖,用力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视线从上面撕下来:“……我只看到了那人的一只手,焦黑干枯,像个鬼爪子。他应该不是很强壮,我挣扎的时候,他几乎压不住我。”
“如果很强壮,也不会想到下药这个方法了。”
祁景这才注意到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呢?”
江隐道:“为了保护你的隐私,我让他们暂时不要进来。”
“隐私?”祁景迷惑道。
他随着江隐意有所指的目光向下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湿漉漉的水珠挂在颀长的身躯上,应该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即使脸皮厚如祁景,也不禁觉得面上发烫。
更让他心跳如雷的,是顺着他的腰腹向下,江隐正坐在上面,那里紧贴着那个危险的部位。
……明明都是满身肌肉的大男人,那里怎么这么软?
一个不着调的想法就这样突然跳进他的脑袋,祁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撑着身体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地面,松软的泥土被他抓起,黏黏糊糊的番栀子融化在手心里。
坏了,这东西有催、情的功效。
虽然这样想,他却并没有急着起身,反而定定的看着江隐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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