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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厝低下头,看到了白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环顾四周,看着同伴们复杂的目光,他的脸色白了又红,僵硬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说,是我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
吴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仍然疼痛不止,他想起木寮里那些人的惨状,又想起了他们去救阁楼救陈厝时,遇到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说,他看过守卫哈桑的尸体,他的皮紧紧的包裹在骨头上……
如果不是陈厝,还有谁能做到?
他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同伴,但眼神中已透露出了三分迟疑。
忽然,瞿清白道:“不可能!绝对不是陈厝。”他看起来比陈厝还愤怒和委屈,“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在这之前,他也一直在竹楼里,哪里来的时间去杀白净?”
“是啊。”祁景道,“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也许是白净想表达的并不是陈厝杀了他,但已经说不出口了。”
瞿清白皱眉道:“谁知道白净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他想借此机会让我们内讧也说不定。”
众人沉默不语,
祁景拍了拍手:“同志们,这种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团结才是力量,我们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吧。”
夜里,阿诗玛大娘的后院燃起篝火,白净作为白锦瑟的后代,四凶的守墓人之一,就这么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周伊将他的骨灰装了起来,带在了身上。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火塘边,江隐自己坐了很久,直到祁景走过来,和他一起坐下,他才开口:“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净不是死到临头还要骗人的人,他并不善良,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不会做。如果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看到陈厝还会露出那样恐惧的表情?”
祁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或许是有人扮成了陈厝的样子,或许是他在一个他认为不可能的地方看见了陈厝。”
眼前被一个黑影挡住了,瞿清白坐在了他们对面。不一会,陈厝也下来了。
“都没睡啊。”他似乎并不惊讶,坐下来叹了口气,“看到咱们四个,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想想已经快两年了吧。”
“何止两年。”祁景说,“感觉像过去一辈子了。”
江隐问:“你身上的诅咒,有再发作过吗?”
陈厝愣了一下:“没有。距离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并没有像陈琅,或者我的家族里的其他人一样暴毙。他们都说梼杌的魂魄附在了我身体里的血藤上,我以前还会时不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在诱惑我,和我说话,最近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也许,吴璇玑对你做了什么改造,反而将你身体里的梼杌消灭了?”
陈厝摇头:“我不知道。其实……”他皱着眉,面色有些痛苦,“我每次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死活想不起来。就算有一些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的,再想就头疼的要炸了一样。”
瞿清白说:“伊伊不是说了吗,这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他们谈论到了黎明,聊那些并肩战斗的日子,聊那些分别的时光,祁景看着陈厝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感觉他们的心挨得很近很近。
天亮时,祁景的头一点一点,陷入了短暂的睡眠。
在他的梦里,他再一次看到了齐流木,那个本该葬身在饕餮口中的齐流木。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祁景竟有些怀念,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真希望这个故事有其他的结局。
他应该是在一个竹楼里,摆设和阿诗玛大娘家很相似。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对年轻人在她面前跪下,深深的拜了下去,旁边的人带着笑唱到:
“稚鸟来报喜,新人结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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