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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隐说:“很简单,需要的东西不多,片刻就能完成。”
瞿清白像是想要阻止的样子,上前一步,又咬着唇停下了。
就见江隐在自己手上割出一条口子,以指蘸血,在地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通,就见一个鬼画符般的阵法初步成型,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滴,顺着地砖的缝隙蜿蜒到了陆银霜脚边。
江隐道:“你只需割开手掌,按在这阵法中央即可。”
陆银霜上前两步,仔细的打量了一会这阵法,怀疑道:“我又看不懂这东西,若是你要害我怎么办?”
祁景冷笑道:“那你自然可以叫那小孩杀光我们。”
“我们只想出去,何必做这样多余的事。”
陆银霜思忖片刻,似乎也没什么可以畏惧的,于是把手掌一划,蹲下来,将鲜红的指印印在了阵法中央。
一阵猩红的光顺着阵法边缘闪过,陆银霜等了片刻,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她站起身:“现在总可以把佛珠给我了吧。”
江隐伸出手,将那一颗小小的佛珠放在了她血痕斑驳的掌心。
陆银霜紧握住那珠子,长呼了一口气,只不过短短一瞬,她的脸上就多出了些血色,祁景看着,竟像比之前还年轻美貌了一些。
在这全程,那小孩只是那样木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一样,陆银霜没叫他走,他便不动。
祁景心头微动,想要走向他,却听陆银霜在他身后阴森森的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他。”
祁景回头:“总比待在你旁边好。”
陆银霜被他那看着最下贱的娼妓般的眼神刺痛了,她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大恶人,可他又是什么无辜又可爱的小孩子?你当那么多人都是谁杀的,总不可能我一个人动手吧?”
祁景厌恶的看着她:“一个母亲,竟然让孩子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吗?”
陆银霜的脸轻微的扭曲起来:“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这样一个杀人如麻,会以吃鬼魂为生的孩子!我说过,他是一个怪物,是他最先开始杀人的,我是被他拖下水的!”
祁景盯着她,牙关微微咬紧了。
瞿清白和陈厝都吃了一惊,他们看向江隐,他没有反驳。难道真的是江隐开始为生啖鬼魂而杀人的?
他们慢慢向门口走去,在差一步就要踏出去的时候,江隐忽然回头道:“你很想摆脱他?”
陆银霜楞了一下:“当然。”
江隐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留他在这里,只会持续吸收你的力量,据我所知,你之前的佛珠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何止所剩无几,简直是全部的力量都被抢夺了。
陆银霜先是高兴了一瞬,随后又冷静了下来:“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怪物刀枪不入,无论怎样也弄不死他,丢掉了,又会自己找回来,怎么可能摆脱的了?”
余嬉征李——
祁景拳头攥的紧紧的,一个跨步就要上前:“你——”
他的眼睛泛着红红的血丝,看起来极为可怕,陈厝和瞿清白不得不一边一个架住了他,把他拽了回来。
江隐忽然道:“鬼节。”
“鬼门洞开,百鬼夜行,由阳世入阴界,只在这一天。”
他说完,祁景几人甚至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待反应过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到极致,反而呈现一片空白的表情。
陆银霜理解了他的意思,狂喜在她心头涌动起来,如果怎样也丢不掉,那便丢进鬼门关,这样,他怎么可能还能找回来?
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由衷的笑意,可再看江隐,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看着那张被凌乱的黑发覆盖着的脸,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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