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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轩反驳道:“那不对。耶稣是美国佬的东西,他管不着咱。云南不也是中国的?怎么管不了。”
“东北大仙儿不过山海关。葫芦岛能管,秦皇岛就管不着了。”
“扯淡!那葫芦岛黄皮子能成仙儿,秦皇岛的就成不了?”
陈熙南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插嘴道:“秦皇岛离北京近,成不了。”
俩人都是顿了顿,各自寻思这话里的逻辑。
这时门铃响了,一前一后进来俩人。
满身彩布条子,脸上挂着珍珠帘子,手里拎着皮鼓和干羊蹄子。
段立轩看人到了,也不跟大亮争论了,拍拍手道:“先整吧,整不明白再说。”
———
“停满满登登的。”黎建鸣在漆黑的停车场里一圈圈转,“这他妈哪儿来的傻b,骑线儿停。”
余远洲往前一看,一辆黑宝马,正好占俩停车位。段立轩换了车,但那科二水平是一点也没进步。
黎建鸣找不到停车位,只能往外拐:“先给你俩送门口得了,我过会儿再上去。”
“行。”乔季同给余远洲别胸花,“是不是有点小了?”
“这衣服够复杂了。”余远洲安慰道,“小点正好。”
乔季同刚把花别利索,就听黎建鸣嗷一嗓子:“哎我艹!!”
后座的俩人都是往前一撅。
乔季同皱眉嗔道:“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见他妈鬼了。”黎建鸣指着挡风玻璃外,“那是俩什么玩意儿?”
俩人闻言均是扒着座椅背往前看。
冬季早晨六点半,天还没大亮。稀薄的晨雾里,杵着俩人。穿着萨满长袍,挂一身彩布条。大红,大蓝,大绿,诡谲艳丽,布条下面是大大小小的铜镜。头戴金盔,盔上支棱出来一只金鸟,风车似的转。
不怪黎建鸣卧槽,这俩老6是吓人,像从阎王殿过来出差的。
“撞谁家丧事了?”余远洲问。
“不像。”乔季同道,“像做法事的。”
“瞅着就膈应。”黎建鸣把车靠边停了,“我送你俩上楼。”
黎建鸣打头走,乔季同挽着余远洲的胳膊跟在后面。走进了才发现,那的确是俩大活人。
站马路牙子上磕瓜子儿,正窸窸窣窣的碎嘴子。
“前两天又领来个娘们儿,穿的哎我娘诶,露俩大匝儿,一颠的一晃。”
“烧包!他爹他妈乐意?”
“不乐意好使?这b崽子就是来讨债的!上回管他爹要摩托,没给买,这个闹呦。踩着一楼的防盗窗···”
乔季同看黎建鸣脚慢了,拍了他后背一巴掌。
寂静中啪的一声响,那俩老6不吱声了。黎建鸣龇牙咧嘴地够后背:“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手劲儿多大。”
乔季同抿嘴笑:“让你什么热闹都凑。”
余远洲眼睛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也跟着会心地笑。
仨人出了电梯,就见防盗门开着。门口蹲着个光头,正拿抹布抹门框。看到他们,露着大白牙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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