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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2页）

超人不该认同他，蝙蝠侠也是这样。面前的两个“超级英雄”，似乎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迪克下意识又后退了一步，他想找西洛。回过头，却发现原本支撑他的氪星人消失了踪影。

不应该是这样的。迪克恍惚地想。

正因为被认同了，男孩的脑海之反而中清晰浮现出父母的教导——那些被复仇的欲丨火所遮挡的东西都一股脑涌现了出来。

他还记得马戏团伙伴担忧的目光，温暖的怀抱。还记得布鲁斯·韦恩落在他肩膀上轻柔的关怀。他同样也还记得——他从小收藏的正义联盟的海报，上面的英雄是多么强大而正义。

杀了他？

迪克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被蝙蝠侠拎在半空、因痛苦想要蜷缩身体、却不伦不类地被摊开所有弱点的男人。

他看起来狼狈又绝望，丑恶的脸上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

被压垮的正义和道德悄悄浮出水面，可是对上那张脸，迪克反而感到有些可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因为一己私欲害死了他的父母。

于是拿着枪的手不再颤抖，迪克原本茫然和带着惶恐的蓝眼睛变得坚定。

八岁的男孩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那把枪，枪口对准了那个恐惧到想要后退，却被蝙蝠侠控制着无法动弹的男人。

达米安脸上的赞许愈发明显了。

但是就在迪克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蝙蝠侠另一只空着的手甩出了一只蝙蝠镖，打掉了迪克手里举着的那把手丨枪。

明明做出了决定、甚至是蝙蝠侠默许下坚定了思绪的男孩下意识因为手上的疼痛小声痛呼了一下。迪克错愕地看着明明默许、却突然又阻止他的蝙蝠侠。

“你的确可以杀了他。”蝙蝠侠将手里的男人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迪克的面前。

他蹲了下来，被面具遮掩的双眼带着没人能看得见的认可和清浅的笑意。

蝙蝠侠伸出了手，在迪克下意识后缩的反应里，那只带着护甲的手落在了迪克的脑袋上：“但是你还太弱了。”

“蝙蝠侠不会允许你杀人。”

“所以，变强吧。”蝙蝠侠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只有强大到超过蝙蝠侠，你才拥有复仇的权力。”

达米安不是过去那个乱来的刺客。他不完全认同蝙蝠侠的理念，但是他了解并且明白自己父亲的强大，也知晓这条道路是多么难以坚持。

所以在父亲的领地上，使用蝙蝠侠的身份——达米安不会违背自己父亲的原则。

奥古可以认可迪克的欲丨望，但是蝙蝠侠不行、也不可能那么做。

迪克下意识抬头，蓝眼睛带着迷惑：“你刚刚还说不会阻止我……！”

“是的，我不会。”达米安看着他：“但是蝙蝠侠会。”

迪克有些发懵，一大清早忽高忽低变化的不受控的情绪，让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听不懂达米安的意思。但通讯对面的提摩西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他在通讯里汇报了自己的坐标，达米安收回了落在迪克脑袋上的手：“好了，你的家人来找你了。”

“……什么？”迪克眨眨眼，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引擎声。

迪克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打开车门急切走出来的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