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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早,陆璘看着长喜给自己准备的灰色布袍,问他:“我若是穿那件白色的云纹绸袍,会不会好一些?”
“可公子出去不是都穿布袍吗?一来不显眼,二来也让人觉得您是个大清官不是?”长喜说。
“但……”陆璘看着灰色布袍道:“这衣服也太暗沉了些,我记得父亲倒有一件相似的。”
“小的是这样想的,公子人年轻,穿这件暗沉的不就显得老成吗?这老成了,也就……”
长喜突然停了下来,看他半晌,试探性问:“公子是觉得这布袍丑了?”
陆璘斜眼看向他,顿了顿,回答:“是,既老且丑,布袍也行,换上那件浅蓝的吧。”
如此,便算定了。
长喜笑道:“公子向来不在意容貌的,莫不是因为今日要去见的都是女人?嘿,那些女人,只认钱不认人的。”
陆璘瞪他一眼:“闭嘴,去拿衣服。”
长喜不知他怎么就犯了恼,立刻就闭嘴去拿衣服了。
换上衣服,陆璘坐着,长喜给他梳头。
屋里有张梳妆台,也有镜子,是一面小小的铜镜。
陆璘看着镜子道:“改日换面镜子,这镜子太小了,也不清晰。”
“前几天公子还说不必要梳妆台呢!”
陆璘没回话,长喜觉得自己今日总说错话,便不说了。
等他梳完发髻,眼见主子一副不满的样子,便连忙认错道:“似乎太往后了些,只怪我手笨,昨天我托付了牙人,让找两个手巧伶俐的姑娘来做丫鬟,那牙人答应了尽快送来。”
陆璘只是摸了摸发髻,不再挑剔。
长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公子来安陆这么久,怎么今日突然就有了打扮的心思。
陆璘如长喜所说,准备好便乘了马车来到施菀院子前。
长喜去敲门,待施菀出来,便恭敬道:“施大夫,我家公子顺道来接你一趟,都要去惠来酒楼,就同乘马车算了。”
施菀看向门口的马车,陆璘自马车上撩起车帘,正色道:“施大夫,一起吧。”
施菀略作考虑,点头道:“那大人等我一下。”
说完便转身回屋去,只稍稍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身上多了个医箱。
她上马车来,坐在了他对侧坐板的另一端,也就是与他对角的位置。
他问:“今日也要替她们看病么?”
施菀摇头:“不是,只是习惯带着,里面有止血药,棉布,针灸针这些,虽然少,但偶尔也会正好需要。”
陆璘坐得端正,又问她:“你出来要找药铺告假吗?”
施菀点头。
“那会扣工钱?”他记得她上次还特地早回来拿工钱。
施菀笑道:“扣一些,不多。”
陆璘见她身上仍是之前常看见的浅绿裙子,洗得有些泛旧了,头上也只是木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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