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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杀我……”莱莱不敢睁眼,惧怕至极点反倒忘了哭。
下一瞬,莱莱被薅到地上,双腿发软,直接跪着抱头尖叫。
“你?闭嘴!”钳工气急败坏,弯腰就甩了她?一耳光,声响不比尖叫低调,“人呢?人去哪里?了?”
莱莱晕头转向,捂着红肿的脸颊,暴力嫖客也不是没遇见过,可是人家好歹给钱啊,她?默默把这一笔算到钟嘉聿头上。
“什、什么人啊?我在这里?啊……”
钳工咆哮:“我问?你?阿嫂去哪里?了!”
啪——
莱莱又给钟嘉聿加一笔账。
她?欲哭无泪,捧着双脸,“我不知道啊,阿嫂说沙发软,要跟我换着睡——”
“臭婊|子!操|他妈没用!”钳工猛踹一脚。
哎哟!
莱莱捂着几欲爆炸的胸口倒地。
钟嘉聿债台高筑!
钳工的耳机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杂音,黑蝎子冷漠而?暴怒:“还不快出来追,人刚从正门出来。堵个人都堵不住,一群饭桶!”
钳工抹了把汗,立刻道:“知道了谢姐,现在马上出去。——走?!”他招呼另外两个饭桶。
钟嘉聿开一辆随处可见的丰田灰色皮卡,在泰国每一个皮卡车司机都有一颗当赛车手的心?,陈佳玉第?一次第?一视角体验到了——他们屁股后?面有车狂追猛飚。
“大半夜、我们要去哪里??”陈佳玉无意识抓了抓胸口,短短一日波澜迭起,一口气险些喘不上。
后?视镜里?,尾随车突然一分为三,如大鹏展翅扑袭而?来。
钟嘉聿本想说换个地方?养伤,也许肾上腺素随车速飙升,整个人随之疯狂,荒诞又合理的念头脱口而?出,“私奔。”
陈佳玉愣了愣,他半玩笑的口吻反倒起了安慰作用,竟淡笑出来:“好啊。”
钟嘉聿看?左后?视镜顺便扫她?一眼,确定她?的认真程度似的。
“我不怕。”陈佳玉甚至有隐隐的激动,哪怕是堵上命的私奔,只要想到生命最后?时?刻跟钟嘉聿在一起,强劲的归属感压倒了一切胆战心?惊。
“抓紧了。”钟嘉聿吩咐,陈佳玉得感谢右舵车,方?便她?左手拉手环,而?后?后?背摔向靠背,心?跳跟着车速起飞。
路边街景急速倒退,越走?越荒凉,越走?越不祥。他们开始在小城外围打转。夜黑风高,荒郊野岭,面对的不止追兵,还有可能潜藏在黑暗里?的劫道者。
忽闻铮的一声脆响,车身微震,似弹开了路上飞石。
陈佳玉第?一次听见钟嘉聿骂脏话,他拍着喇叭:“还玩真的?!”
后?车回应另一颗子弹,近在咫尺的声响吓得陈佳玉一声尖叫,暴露在车窗的手臂似也进入射击范围。
她?带着哭腔哆嗦,“那些是什么人?”
“贱人。”钟嘉聿解释越简单粗暴,谜底越危险复杂。
后?车正是黑蝎子的三菱帕杰罗。
“冲着我来的吗?”陈佳玉咽口水稳了稳神,琢磨出唯一的可能性,“钳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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