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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瑗说无妨,“惠和堂离这里不算近,要走上半个时辰。反正迟早要见面,也不急于一时。这样吧,秦先生,我先带你去附近的阁楼里吃口茶,歇一歇,过会儿再去那堂里。”
秦适说是,走之前朝那屋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凝珑紧绷的心总算落定,腿脚瘫软,若非有程延提着,早就跪在了地上。
白灼如细雨,悄然划落。
程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胸腔里野火烧不尽,恨不得把她凌乱的衣衫扯得更碎些。
幸好提前交代过小厮,否则她真要被吓破胆了。
程延拦腰抱起她,往浴屋里走。把她放进热气弥漫的池子里,贴心地给她擦拭各处。
临近廿六,她怕程延忘了先前那事,此刻便又提了一嘴。
“廿五廿六这两日,府里会把精力都投入到大哥的生辰中,怕是抽不出时间来给我派马车。到时烦劳世子请一辆马车,廿五下晌把我接来。”
帕子擦到她的腰腹处,尽管动作已放轻,可她还是酸疼得倒嘶一口气。
刚才程延还气她不信赖他,今下听罢她这话,不由自主地泛起心疼。
“好歹也是闺阁千金,难道凝家连辆马车都不肯派给你?”
“平时自然会,可那会儿是大哥生辰嘛,大家照顾不到我,实在正常。”
凝珑胸膛以下泡在水里,玲珑曲线被水遮住,露出的是凸出的锁骨与纤细脖颈,瘦得令人怜惜。
程延擦拭动作稍滞,接着又往下擦去。
“我知道了。这些事不必费心。”
他开始幻想她嫁到程家后会过的日子。程拟无法插手管他娶妻的事,程瑗很喜欢她这个嫂嫂。偌大的国公府,无妻无妾,十分冷清。婚后,他带她到宁园住,也无人前来打扰。
总好过她待在凝家,寄人篱下,连派辆马车都得看眼色、分时候。
凝珑享受着他不算熟稔的服务,心里却在想冠怀生。
也不知道小哑巴在干什么,会不会同她一样,时不时想起昨夜的暧昧。
怕自己想得太明显,又忙将眼神转到程延身上。不知是不是因屋里水汽太重,恍惚间,她竟看见冠怀生的脸庞,渐渐与程延重叠。
再眨眼,幻觉又消失不见。程延依旧矜贵高雅,不可冒犯。
俩人谁都不再说话,难得安静相处,只听见水流哗啦流动。
吃过茶,程瑗同秦适一道移步惠和堂。
走到时,正好撞见凝珑窝在程延怀里,而程延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的场面。
程瑗扬起满意的笑,“秦先生,那位是凝小娘子,我未来的嫂嫂。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是多少男儿郎的梦中情人呢。我兄长也很优秀,擅笔墨丹青。哎呀,这俩人真是般配。”
她眼眸明亮,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适的脸色愈来愈黑。
见对面俩人走近,凝珑忙从程延怀里窜出,朝俩人福身行礼。
秦适神色清朗,朝程延作揖,“秦某字适名长兴,见过世子。”
程延首次见他,“你是小妹请来的私塾教书先生吧,小妹愚钝,劳先生费心。”
程瑗大大咧咧地插腔道:“秦先生近来过敏,为表尊敬,特意寻来易容膏,换了一张脸来见兄长。”
凝珑听见“易容膏”三字,顿时来了兴致,悄悄把程瑗拉到身旁,“这易容膏要从哪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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