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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酡颜又喝了一口酒,脸颊绯红,“殷家树大根深,不急于一时。”
屠云愁道:“如果我常在北襄也就罢了,但我没时间跟殷家耗。”
“县太爷要走?”他侧眸,惺忪的眼眸顿了顿。
她笑:“总不会一辈子在这里。”
李酡颜闪闪眼皮,醉红的脸颊,正如了“酡颜”二字。
屠云忍不住将肩膀的递过去。李酡颜浑浑噩噩,心神有些荡漾,将沉沉的头大胆靠过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县太爷不好做了,既不能忤逆皇上之言,又不能捅瞎了自己的眼,装作不知道。想顾及百姓,却被重重阻碍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是啊。”李酡颜闭上眼,脸颊红若云霞,“但如果饶恕一人,能改善民生,也是好事。”
夜深了,屠云扶李酡颜上床躺下。
李酡颜醉醺醺望着屠云,眼神像个单纯的孩子,嘴唇红亮。
“公子睡吧,我先走了。”
李酡颜凝固的眼瞳稍微动了动,点点头。
屠云给他盖好被子,临走时把灯也吹了,关门下楼。
夜里起了风,祥叔递给屠云一柄灯笼,“县太爷慢走。”
“谢谢祥叔。”
屠云提灯回到衙门,后院南屋传来阵阵啜泣,像是委屈透了。
“哎~”,屠云对他的认知真是崩得一塌糊涂。
想想之前殷施琅藐视公堂的模样,而现在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似的。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她隔着窗户大喊。
殷施琅不回答,仍断断续续地哭。
晚上兔子都歇息了,屠云打开门锁,发现殷施琅坐在墙角,缩成小小一团。
她拿灯一照,殷施琅眼睛红肿如桃,眼泪如溪。
屠云说:“憋住,一会把兔子哭醒了,你可没处躲。”
殷施琅愤愤抬眸,抓着屠云的手臂就咬。
只听“啪——”一声,殷施琅捂着脸,又缩回墙角。
“还想挨板子是不是?”
挨了耳光的殷施琅羞愤上头,“我跟你拼了。”
殷施琅如受伤的狼,不管不顾扑过来,屠云手里的灯笼“咕噜噜”滚开,烧起一簇火苗。
“殷施琅你还是叁岁小孩吗?”屠云双臂撑住殷施琅胸膛,对准裤裆,一脚蹬开。
“啊!”殷施琅倒地不起,双手捂着裤裆。
屠云受伤的手臂隐隐作痛,看着满地打滚的殷施琅,“再乱来我就废了你。”
他疼得狰狞嘶吼,“你有本事杀了我,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呵,活人的债你都没还清,已经想好带地府作恶了,真是贱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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