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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言章右手高举又落下,颤抖的睫毛上挂着泪,镜片还氤着蒙蒙水汽。
“从第一次听见你们的传闻,我就好痛苦…她也是老师,也是女性,你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当时的我有多么害怕这个流言是真的。那我是什么呢,她的替代品?她的影子?还是你求而不得的投射?洛珩,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接受了你……才接受了你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是这样的……”
洛珩捂着被她扇得疼痛的左脸,蜷起五指,在她的痛泣声中喘息。
“你是不是想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她的替代,她是我的替代?”
唐言章走到她跟前,与她半躬着身子的眼眸平视,语气缓缓过渡到冷淡。
“……那不是更恶心了吗?”
在你拥她的无数个夜晚里,天台上所有一瞬错觉的袒露;在你与她接吻,眸光相接,并肩散步讲题的时刻;那些无我参与,却处处都是我的时间中。
你爱上的到底是谁呢。
“是有多懦弱,才会在别人的身上找影子?”
唐言章的手轻轻抵在她的心口。
曾经她们在此起彼伏的情潮中互相触碰过心跳。她依旧记得当时女孩搏动到几欲破开胸膛的情意,是那么的明烈而滚烫,将她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世界捂暖,带来一束又一束的希望。
她的指尖依旧能感受到女孩一下下抽动的心跳。
“洛珩,你不是没有感情。”
“你是没有心。”
窗外雷电晦暝,风裹着雨狠狠砸在玻璃窗上,淅淅沥沥地,奏成了一曲哀伤挽歌。
而屋内视野昏暗,只能勉强借着半光的窗沿描一个模糊的边。
唐言章的指腹悄悄触碰在洛珩耳后那道浅浅的伤疤上,她弯眸,来回摩挲着粗糙的凸起,声音很轻,却炸得洛珩头皮发麻。
“和她做,爽吗?”
唐言章的脸彻底隐没在黑暗中,只能凭着声音去循她气息来源。
“听说你这道疤,就是和她上床的时候割到的。”唐言章眨眼,那些原本挂在眼睫上的泪早已随着冷静下来的思绪而蒸发,“挺激烈的啊?”
洛珩脑内一阵轰鸣,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自胸腔涌上的酸涩破开喉咙,给她剐血剔肉般的疼痛。
“grace她骗你的!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和她上过床,那天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真的喝太多了……”
洛珩的声音渐渐变小,到最后只剩断续的呜咽来回唤她。
“唐老师……”
“是吗?她骗我?”唐言章垂下眼眸,“只是你也不能保证吧,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人在绝望面前通常会做些什么。
曾经的洛珩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命题。
是啊,她又怎么能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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