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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骑过去,他们的车子从巷子出来,我看见了来不及煞车。』她神色慌张解释,看起来受了不小惊吓。
「我按了好几声喇叭,哪知她是个聋子根本听不见。」对方像吃死她地大声咆哮。
「你说什么?」听对方口气贬抑聋人,翟易匀气恼的对那人举起拳头。
「别衝动,我报警了,等员警来处理吧。」副理赶紧捉住显得衝动的翟易匀,「出来洽公别滋事。」
翟易匀只是吓吓人,恶人自有恶人治。「别以为聋人好欺负!」要是他没正好遇见,又没人路见不平,他看这两人是想敲竹槓。
桑语柔吓得脸色发白,方才以为翟易匀真会一拳揍过去,幸好被制止。她不希望因而发生衝突。她静静地弯腰擦拭血渍,脚踏车看样子不能修了,一台又得卖好多包子才买得到。
员警来了,肇事的对方终于住口。
「你陪小姐去医院擦药,我赶快去赴约,要不然会迟到。」好心的副理拉着他到一旁说话:「我看她不会说话自己上医院也不方便,要是被欺负了,你跟她去好了。」
说的也是,看他粗枝大叶,倒也挺细心。「你不会跟我爸告状说我中途翘班怠忽职守吧?」他开玩笑。
「哪会?」他又附到翟易匀耳边叹息,「真可惜,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是个哑吧。」
翟易匀不禁瞪他一眼,哑吧一词令他感到刺耳……
翟易匀陪桑语柔去医院包扎,虽然下定决心当奋发有为的青年,怠工并非好典范。可是她一脸苍白,他也放心不下,只好依照周副理的提议……
其实,他自己也有这种意思──陪她去医院!
走出医院太阳高掛头顶,时间已经快中午了。翟易匀问:『要不要先去吃午餐,我再陪你回去。』她现在走路的模样跟他差不多,伤口令她不舒服。
『我可以自己回去。』耽误他的正事已经感到抱歉,怎好再耽误他的时间,所以她婉拒。
『没关係,招部计程车,我送你回去。』他猜测,她一定捨不得叫车,像刚才膝盖血流不止,却说回家擦药就好,所以他想,她仍会为了省几块钱跛着脚去挤公车。反正他已经耽误一上午,不在乎多一、两个鐘头,不如送她回去。
『谢谢。』脚都受伤了她不好再逞强,另方面继续婉拒气氛也显彆扭,而且,刚刚跟那两人在那争执不下,她感到心情低落,幸亏最后员警到了,他们才认他们的疏失,愿意与她私下和解。
翟易匀走到马路边招呼计程车,装义肢的步伐已练习得十分平稳。她想着,之前他脾气会那么暴躁,是否是因为不能走路的因素?现在终于又能走了,所以他又恢復以往的自信,因此人也变温柔了?
假使有一天,她忽然也能说话,是否也会像他那样找到自信,就不再感到自卑?
不得而知。
『伤口还会痛吗?』坐上车,翟易匀关心问。
她双脚几处伤口擦了药,右膝盖较严重包着纱布。
『不会。』她摇摇头。伤口几天即可癒合,现在她比较担心,暂时没脚踏车出门不方便,帮父亲购买食材暂时得用走路或搭公车──都怪自己不小心。
两人一起上计程车,并肩而坐却找不到话题,只是静默的看着车子一直往前驶,这种感觉很奇怪。
计程车停在店门口,于店外招呼客人的老桑感到困惑,正猜想下车是何许人时,即看见一面之雅的翟易匀开车门下车,随即桑语柔下车,看见她脚上包裹绷带,心惊的迎向前问:『怎么了?』审视她裙襬下伤痕累累的小腿,他担心起来。
『出车祸。』她有气无力地比划手语,显得疲倦。
翟易匀帮她将买的东西拿进店里,让她和她父亲谈话。走进去后翟易匀将食材放在桌上转头跟老桑说:『桑伯伯,我将东西放在桌上。』
没看见她男友,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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