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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别那么大声……”余清窈讪讪道:“会被人听见。”
“好。”李策从善如流,将手撑在她身旁,半身都罩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伤好些了吗?”
虽然他声音很低,可因为距离近,反而清晰悦耳,余清窈把小手抬起来,盖在他唇上。
“我当真没事了,殿下别再提了。”
只是因为那处的皮甚少遭这样的罪,一时受不得大力摩擦,才会泛红,看上去严重罢了。
就像是年少时,阿耶带着她学骑马。
没有考虑到女儿家娇弱,直接用了军用的硬皮鞍,她不过骑了小半个时辰,回去乳媪就发现她皮都磨破了,疼了好几日才能正常走路。
殿下虽然没有皮鞍那么磨人,可经不住速度快,一样擦红了一片。
只是好在没有磨破皮,所以恢复自然也快些。
李策被遮着半张脸,尤显出他凤眸狭长,笑起来眼尾稍翘起,温润的眸子里都映着她娇艳的小脸。
他张口说话,暖热的气息都扑在她手心里,微微发痒。
“下次慢点。”
余清窈眼睛倏然睁圆了,好似受了‘恐吓’的兔子,若是有耳朵此刻只怕早就支棱起来了。
李策笑着吻了吻她的手心,“小睡一会吧,心静自然凉。”
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即便打窗门都不见有风吹进来,饱食后又困又热,很不舒服。
余清窈闭上眼睛准备睡会,李策坐在一旁把边桌拉出,碾了墨开始写信。
一封信写好后,身后的余清窈已经呼吸平缓,进入梦乡。
李策正要起身,忽然腰间被拽了一下,他坐回去的时候转眸看去。
原来是余清窈手指绕了几圈他腰间垂下的丝带,好似拽着一个风筝一般,怕他飞走了。
她侧身卧着,半张脸都压在自己如云似雾蓬软的乌发里,露出的脸颊上浮出久酣的浅绯,就像是刚绽出心蕊的早春桃花。
李策观赏了下她睡熟后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又在她脸颊上吻了下,他伸手放下两扇帷幔,挡住她的身影,才对门外轻喊了一声福安。
福安立即打开车门,躬身走了进来。
“让人把这封信寄走。”李策把刚刚封好盖印的信递给他。
福安看了信封上的字,抬头问道:“殿下不是已经命人送了信么?”
“他对我始终心存芥蒂,就如我不信他,他也不会信我,若不多做一手准备,只怕到时候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李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礼多不嫌,送出去吧。”
福安点点头。
他知道殿下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余清窈就被李策唤醒了。
因为再睡下去晚上会更累。
余清窈揉着眼睛坐在榻上,张目往遮着一层透气凉帘的窗外看了看,好奇道:“殿下,我们到哪里了?”
“才行了两百里多点,还在金陵城外的邻县。”李策从抽屉里取出余清窈的梳子,“转个身,我帮你把头发梳一下。”
余清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头顶散了许多碎发出来,眼下都东倒西歪。
知蓝和春桃都在后头的马车里,也不可能现在停下来,让她们专程上来给自己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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