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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近江区的荒郊公路上,我朝着鲜红的艳阳大声吼叫,极尽全力想吼出那个莫名的鬱闷。
从近江区搭公车到皇后镇,少说也要一小时车程,我没有停地疯狂像前骑,像头野牛似地,直到最终体力不支,然后一个中心不稳,我跌进旁边的竹林中,疲惫地大口喘气。
脚踏车跟心情一样扭曲变型。
汗水、血水、跟杂草在我脸上搅和在一块,我想就这样躺在无人烟的竹林里,一辈子不要动化成一个土堆算了。
即使这样盘算,失恋的悲伤最后也还是敌不过简单的「肚子饿」,我拖起飢肠轆轆的身子,压住撞到眉边额头的伤口,一步步走到了灯火闪亮的不夜城。
皇后镇。
我每天发奋在操场拚了命练习跑,为了最后一场的决赛而努力,也为了偶尔会路过操场边的郑子薇--她的多看一眼。
我总是在衝刺过终点线后,伸头望向教学大楼走廊,久而久之这个举动渐渐被教练发现。
「够了够了,不用再看了,有很多女生在看你了,我都知道。」顶着运动帽加白色球鞋的教练揶揄说道,皮肤黝黑的他说着一口原住民的腔调。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两三群女同学在教学大楼下的走廊看着我们田径队练习,快到放学时间聚集的人更多。
「随便。」我在田径队是个孤僻的人,因为始终认为跑步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不需要跟伙伴有牵扯,所以我总是一个人沉默地挥洒汗水。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同伴间的隔阂变大,久而久之,我成为被孤立的人,跟其他队员嘻嘻哈哈地在场边谈天说地形成强烈对比,。
「教练,他在等那个『酒店女』啦!」矮子宏脱口而出,然后引来队上十几人的哄堂大笑。
「可是人家好像都在图书室跟别人约会耶?」另一个队员大笑接话。
「没办法,对方是林老师的儿子,会念书又有钱。」矮子一搭一唱。
我先是一阵惊讶,然后怒气马上窜上,握紧拳头快步走向他。
「怎样?我有说错吗?要打架来啊。」队上的矮子没有丝毫畏惧挺着胸迎向我,他附近的队员也跟着凑上。
「要被记大过嘍!要被退学嘍!」有人这样喊着。
「嘿!做什么做什么!」教练马上将我们隔开。
「最好闭上你的嘴。」我怒斥。
「酒店女」三字,其实才是我最在意的,原来早在看不见的地方,学校同学早已将郑子薇在酒店打工的事情谣传开来。
那天放学,我的心思完全被矮子宏话填满,「酒店女」难以入耳的名称在脑中挥之不去,我背的墨绿空书包也感觉而外沉重,想为郑子薇扭转形象。
但我现在却是怀着忌妒极强的心情走进酒店。
「今天我不是来打工的。」
皇后酒店今天晚顾柜台的人,刚好是认识的小许,他满脸疑惑的看我,不解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只能盯着我身上湿透还绣有近江高中字样的运动服歪头问。
「不然你来干嘛的?」
「我来花钱买快乐的。」
「你有钱?」
我把一叠钞票扔在酒店柜檯上,小许登时愣住了,而我也不知道领了多少钱,就只是在提款机随意按几个数字,就握着钞票到了皇后酒店。
十几分鐘后,我被服务生带到一间小包厢,点了满桌的食物,把音乐放到最大声,然后开始狼吞虎嚥的把桌上的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吞下一杯苦辣辣的烈酒,然后像疯子一样在小房间中间又唱又跳。
有钱人的快乐不只是这样。
有几个女伶敲门进来都被我赶了出去,直到一个白衬衫黑窄裙的熟悉女孩子推门进来。
郑子薇的脸色像是被机枪扫过一样难看。
「你到底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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