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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延垂眼问她:“这是要剜我的心?”
她狡黠地笑:“我摸一摸,练得好结实。”
路景延喉结滚动,勾起她下巴细细地吻,柳砚莺只觉自己像要被那万丈的柔情吞噬了去,上回这么角角落落毫无遗漏地吻她还是初次,她被药效催着才不算落了下风。
这回她本来只想哄他高兴,是要见好就收的,却再抽不开身了。
窗户外边一丝丝吹进晚风,柳砚莺褪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整个人钻进他解开的袍子里。二人心思分明都到了那事上头,却谁也不先动作,像谁先动谁就输了似的。
路景延不在乎这个输赢,忽然起身将她从温暖的衣袍里抖出来,放平,曲起两条纤长的腿。听见走调的惊叫,将拇指探进她口中,戏弄那条能说会道的舌头。
荒唐过后二人都睡了过去,柳砚莺醒来时屋里昏黄一片,路景延手边点起了灯,手持书卷缓慢翻动,她身上盖着衣物,伏在他胸口酣睡,既然他被自己枕着,那书和灯就一定不会是他准备的。
“三爷叫人进来过了?”
“叫安宁进来给你擦洗过,你忘了?”
“好像是…”柳砚莺记起来点,“我还以为在做梦。”
“你总说做了梦,醒来也不和我说梦见什么。”
“这一次又不是真的梦见。”她费劲地撑起身体,扒了扒堆成一团的衣物,翻找出自己的里衣,“都压皱了。”
她坐起身,路景延身上凉一大块,就在原先她安稳入睡捂得温热的位置。他跟着坐直,想她觉得冷了总会再靠回来,她却好忙碌,拉抻完衣褶,又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痕迹。
路景延在她腮上亲了亲,道:“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要自己看过才放心。”柳砚莺好好检查了一番,冲路景延甜甜一笑,“现在神清气爽,不谈什么气不气的了?”
路景延觉得好笑:“我方才本来也没生你的气。”
柳砚莺撇嘴:“你自己在那说些怪话,反正就是跟生气沾边,刚才的神情,比生气还叫我紧张。”
他抓过她的手伸进前襟,这会儿他仅着单衣,探进去除了光洁的肌肤便没别的,“我生气,你便这样哄我?”
“对呀。”
柳砚莺嗔他一眼,心说难道还能哄错?
也是相处下来的经验之谈,男人普遍不似女人患得患失,在有的事上和谐了,他就觉得什么都和谐了,不再有精力和心思去想那些不和谐的事。
毕竟他总觉得自己充分掌握着掌控权,不担心有变数出现,最不担心的就是柳砚莺换个男人“另谋高就”。
柳砚莺叫了声“安宁。”安宁在外间回应,柳砚莺又问:“还热着吗?热着就端给我。”
不等路景延反应,安宁垂着头从外间进来,端进一碗苦药,闻着就叫人头皮发麻。柳砚莺接过去,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别开脸直咳嗽。
路景延蹙起眉毛:“你喝的这是什么?”
“药呀。”柳砚莺又咽了一口才作答,“喝了不怀孩子,卖药的说是宫里也用这个方子,除了贵,没别的缺点。”
手上倏地一轻,那碗被路景延夺了过去,哗啦啦撒了半碗,柳砚莺怔住,安宁也怔住,她脚边还被泼到棕色药汁,烫得很,却动都不敢动,大气不敢喘。
“你干什么?”柳砚莺登时就急了,她不是才刚刚将人哄好吗?怎么还没完没了起来了?
“你一直都在喝这药?”
“是啊。”
“谁叫你喝的?”
柳砚莺眉毛拧起来,几乎是瞪视着他,就这么眼神交锋了几个弹指的功夫,柳砚莺终于撑不下去,这样的日子真是没个结束,无止境的讨好讨好讨好,她甚至不知道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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