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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业叫了声想上去拦,可今日路景延一身浅金甲胄,腰间带剑叫路承业望而却步,“柳砚莺她不在这儿!”
“大哥怎知我要找的人是她?”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路承业走都来不及,就怕路景延将中了药的柳砚莺带出来与他对峙。
那厢路景延来在被老妇把守的门前,抬手将她扒拉开,进了屋内。
屋子里说不出的怪异。
很安静,静得像是走错了门,拉拢的床帏动了动,路景延快步走过去。
但听床帏内传出柳砚莺颤巍巍的猫儿似的嗓音,“世子且慢!您可想好了?拿五十两换这一次,今日过后你我缘尽于此,我不会再见你。”
路景延一路来的紧迫在刹那间烟消云散,转而占据他神经的情绪是一种不过如此的轻蔑。
原来是这样啊。
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为难,睡一觉得五十两,还能和路承业就此划清界限。
思及此,路景延怒火中烧,一把将床帐拉开。
却见柳砚莺浑身不对劲地蹲在床角,两眼迷离,用力掐着小腿。
她见来人是他,一瞬间呆愣原地,仰脸看着他就像看着救苦救难身高三丈的神明,而后飞扑进他怀里,蹭了路景延一肩膀的眼泪。
柳砚莺失声痛哭,她吓得就快死过去了。
药效来得很慢也很凶猛,那死老太婆给她灌得多了,刚才的两个时辰里她从浑身冰冷到满身燥热,时而心悸时而呼吸不畅,几度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她知道路承业会来,用混沌的脑子想了十几种对策,最终选择智取,路承业她了解,今次不是他的作风,多半受人蛊惑,她放低姿态没准还有活路。
若以一刀两断为威胁,路承业不会花五十两与她春宵一度。
正欲对救星哭诉,冰冷大手揪着她后脖颈保持了一段距离。
路景延凝视她道:“见是我,便调转攻势改博取同情了?”
柳砚莺一下噎住,浑浊的思绪不容她思考,只觉心跳越来越快,眼前飘来雪花,未等多说一句,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路景延错愕之余伸手摸上她颈侧肌肤,竟热得骇人,赶紧将人打横抱起,疾步走出厢房。
此时外间哪还有路承业的影子,前院角落里,那对老夫妻瑟瑟发抖,路景延腾不出手,踢翻院内石凳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老妇吓得大叫一声,“吃,吃了药,只是吃了点迷情的药……”
路景延这才愕然看向怀里绯红的脸,来不及多想,叫属下押解了这对老夫妻,抱柳砚莺上马回到府邸。
瑞麟迎上来见这景象吓得半死,这看着像极了柳砚莺已遭遇不测,而自己失职没有看顾好她,难辞其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路景延板着脸吩咐:“打一盆井水送到我屋里。”
“井水?这时节的井水可——”
“还不快去!”
“是是是是。”
路景延疾步将柳砚莺送入屋内,将人平放在床,此时的柳砚莺已有转醒迹象,却只懂得嘤嘤呓语,两只眼睛朦朦胧胧四下游移无处落脚。
“热…”她说着拂开前襟,扭动着想解开闷热的束胸。
“住手。”
路景延开口沙哑,别开脸去走到外间催促瑞麟,瑞麟恰好端着铜盆毛巾赶来,被路景延接过去,拒之门外,“把门守好,别让云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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