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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心维系着一个最纯良无害的微笑,极自然地伸过手去解路景延腰带,还没等触到他腰间铜扣就被按住了手背。
看着那满是干涸血迹的修长五指,柳砚莺头皮都麻了。
后厨杀鸡她都躲着走,路景延身上可都是人血!
路景延皱着眉,话音竟有些窘迫和看穿她意图的不耐:“我自己来。”
柳砚莺轻笑掩饰尴尬:“三爷不必拘谨,侍候主子更衣是我该做的,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三爷不高兴了?”
路景延果然不吃这套:“不必,我不习惯,也不是你的主子。你不是我院里的人。”
柳砚莺心说好一个正经人,燃起熊熊斗志:“我是老夫人院里的柳砚莺,三爷不记得我了?”
说是这么说,但路景延怎么可能不记得她。
小时候王府的几个年龄相当的孩子都一起玩过,长大后柳砚莺也一直是老夫人身边的小红人,进出荣春苑请安就一定和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柳砚莺。”路景延念出她的名字,垂眼望进她顾盼生姿的眼眸中去,她明晃晃注视路景延,丝毫不其中闪烁的野心。
她今日似乎还涂了透亮的唇脂,像口衔一朵待君采撷的早春月季。
“你不在荣春苑,怎么跑这儿来了?”
“回三爷,今日府里进一批新花儿,我是来督工的。可巧遇上三爷今日回府,上回见面还是您去沧州之前上荣春苑和老夫人辞行呢。”
女人的脸皮总是相对男人要薄一些。
所以女人只有在知道自己的优势,且善于利用优势达成目的时,才敢如此开门见山地接近一个男人。
如果是路承业那样的风月老手,这会儿已经回应起柳砚莺的暗示,和她有来有回地传情试探了。
路景延却只看着她,不为所动,看得她本来还含情脉脉的眼神变得躲闪,精心计算过的微笑弧度也垮塌下来。
她很快整理好眼中的情愫,无事发生般巧笑倩兮地问:“三爷可还有事吩咐?”
“你退下吧。”
作者有话说:
柳小鸟迈出疯狂试探的脚杆(小鸟叼花jpg
第3章
“好,那我就在外边,三爷有事叫我。”
柳砚莺表面乖顺点头,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擦了擦沾上的血渍,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好他个路三郎,索性改名叫柳下惠算了,年纪不大,脸孔倒是摆得老成。
合上门的一瞬她将脸拉得老长,对路景延没来由生出些不情愿,虽然自己也只顶着个十六的壳子,但不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一个二十岁的“小男人”。
不是说二十年纪小,而是她死过一次,总有种比路景延多活五年错觉……
柳砚莺站在门外以手做扇,深呼吸劝自己不蒸馒头争口气。
记忆里,前世他忙于战事未曾婚配,别说妾室,就连妻室都空着。这种只懂家国天下,不懂儿女情长的男人最好上钩,想想路景延几年后的成就,自己要是能趁他还不得势就将他拿下,没准还能和他当正头夫妻!
柳砚莺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笑意吟吟又多了几分耐心。
门内,路景延轻挑眉梢搓搓指肚,指尖除却舞刀弄枪留下的薄茧,还残留柳砚莺袖口貉子毛蓬软的手感。
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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