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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不动声色翻动着手下色彩明丽,一笔一画勾勒得纤毫毕现、惟妙惟肖的春宫图,随着指尖页页翻动,一幅幅姿态各异,却都传情入神,赤裸交相,绮丽淫靡的男女欢好交缠之图映入眼底。
少年囫囵看一遍,面颊升温,忽觉喉中干涸,他立马合上画册,腹中情蛊隐有翻涌之势,他下意识扭头,盯着一旁好奇向他这边打量的殷晴。
燕归目光森冷,似凝着一层寒霜,却在点点霜星之下,窜起一簇幽幽火光。
殷晴被他蓦然一盯,只觉背后发怵。
“燕归,你怎么了?”殷晴问他。
“无事,等我片刻。”燕归答一声,又抬头问小贩:“此物价值几何?我要了。”
“此乃名家之作,处处细致入微,需得百金…”小贩见人衣着不凡,遂尔狮子大开口。
未料燕归径直拍一下银票,不带半分犹豫。
小贩喜笑颜开,心道这运气真是好,遇到个什么都不懂的一个毛头小子,也不知是哪家少爷,真是阔绰,又附耳一阵吹嘘:“公子出手豪爽,那勉子铃可是个好物,不若一并带回……缅铃遇热则微微震动,嗤嗤作响,放入那处,可令女子身体酥麻,堪称妙极。”
“那处是哪处?”燕归方才只虚虚看了个大概,也是略懂皮毛罢了。
小贩见人大方,却是一窍不通,索性善意大发,附耳一五一十告知,说男人阳物,女有阴户,这阴阳结合,乃天地人伦之妙。
一来一回,燕归听得心底波涛汹涌,耳根一红,却原来…他与殷晴在不知不觉之时,竟做了夫妻之事,只是未行最后一步。
少年眯眼看向无知无觉的殷晴,他本就是遵从本心欲望,无视规则之人,夫不夫妻他不在乎,只是休想令他放手,大不了带上殷晴远走高飞,待回了苗疆,在十万大山深处,任是他殷彧能以一敌千,便有通天本领,在重山复野间,也难奈他何。
如此一想,燕归心情美妙,全未想过殷晴愿不愿意与他走。或是他随心所欲惯了,旁人意愿与他何干?抢夺才是本能。
两人窃窃私语,声线压得极低,殷晴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燕归时不时望着她,目光透着许些她看不懂的深意,直叫人毛骨悚然。
又看他一张张银票往外掏,殷晴看得瞠目结舌,虽说早知燕归是个不差钱,却猜不着他原来如此豪横。
燕归将一干物什全数收入囊中,才走向殷晴。
殷晴心痒难耐,实在好奇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你刚刚为何一直看我?好吓人…”
燕归心情明快,自认已掌握秘诀,只待他回去细细观摩研究一番,便能得道大成,与什么都不懂的殷晴自是不同,笑道:“急什么?你早晚会知道。”
不管殷晴如何问,燕归只字不谈,只是脸上笑意深深。
两人并肩游园赏花灯,临近子夜时分,燕归面色沉闷,紧紧搂着她,依依不舍,半点也不想与其道别。
“殷晴…我不想你离开我。”燕归闷闷不乐,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想你。”
少年眼底燃烧着汹涌澎湃的炽烈情愫,压不下,止不住,亦不知掩饰为何物,只将心底话坦诚相告。
殷晴心跳骤快,面上一烫,羞羞怯怯,说不出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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