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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体内的毒素并不纯粹,可能是它在吸收毒素过程中无意识将毒素过滤了,因此这棵树虽然具有和狮心一样的巨量的毒素,却失去了传染性,碰触树木的时候毒素不会轻易传染给别人……不过若是把树皮、树枝、树刺给吃了,或让树木组织顺着自身伤口、创口等进入身体,那就不一定了。”
吃了那么多毒,莫缘对深渊之毒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树木上的大量毒素让他解读出相当多的讯息,而且莫缘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毒素在荆棘树上的流转的过程。
邬起明白莫缘话里的意思,探讨道:“这么说……这种黑爪荆棘树是依靠毒素作为养分而存活的?”
“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莫缘点点头,赞叹道:“即使是处在极寒深渊这等严苛的地段里,它们依然克服了寒冷有毒的环境,顽强的活下来。”
“这还真是有趣而强大的生命啊!”莫缘觉得十分惊奇,上下端详着眼前这颗漆黑的大树。
邬起的理解却不太一样,邬起道:“虽说确实强大而又有趣,可如果这种树是依靠毒素作为养分生长的话,那么它长满了极寒深渊内部且到处都是……不就意味着……”
邬起这么一说,莫缘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邬起。
“意味着极寒深渊的土地里,到处都渗满了毒液。”邬起低头思索,严肃地给出了他思考后得出的结论,“这些毒液在极寒深渊的土地里形成地下河,量多到恐怖的地步,以至于能供养大量黑爪荆棘树赖以生存。”
说完,邬起还很疑惑地蹙眉:“只不过,这里并不是极寒深渊,而是断魂崖的山顶上。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棵黑爪荆棘树呢?它是从哪里吸收的养分,断魂崖的土地岩石里,也有深渊之毒的存在吗?”
莫缘随着邬起的猜测蹲下身,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上捧了一把土,摸索了一阵,莫缘什么也没感应到,便回答说:“土地里似乎没有毒素……至少我在周围能感应到的毒素,只有这颗树里面有。”
随后莫缘又猜想说:“也许这棵树是我当初留下的?你想……我当初是从断魂崖跳下去后被你捡到的,所以这棵树肯定也跟我有关系。”
邬起扭头盯着莫缘:“那……这颗树究竟跟你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呃……”莫缘卡壳了,挠挠头道,“不知道诶,我啥也想不起来。”
邬起不由叹气,他实在不希望莫缘继续追查和深渊之毒有关的事物,可他也知道莫缘不会善罢甘休,眼下的情况实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不是邬起能阻止的事态了,邬起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莫缘,一直保护他。
莫缘倒没想那么多,他围着眼前的黑爪荆棘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左看右看都没检查出什么端倪。于是他想了想道:“虽然这棵树长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身上蕴含的深渊之毒也因过滤而不具有传染性,但它毕竟是有毒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还是把它给「吃掉」吧。”
邬起担忧道:“可是这棵树上的毒素有很多吧?”
“对我来说并不多。”莫缘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大树,情不自禁吞咽口水,继续道,“狮心身上的毒素也全部被我吸收了,可最后凝聚固化而成的也就一把剑的大小,这棵树充其量就是第二把剑,还比之前那把小一点。”
“我的意思是……”邬起斟酌着摇头,“这样的树还有很多棵,缘缘……你不可能一个个全都吸收掉。”
如果要彻底解决深渊之毒给整个修真界带来的隐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消灭掉所有的深渊毒素,正所谓斩草要除根。
然而透过这棵怪异生长的黑爪荆棘树,俩人大概得知极寒深渊里到处都渗透着大量毒素的信息,若真的有如此巨大的毒素量,那绝不是莫缘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莫缘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拧着眉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
尽管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但莫缘心里仍然有一股莫名的自信心。
莫缘丝毫不曾怀疑,他认为自己绝对可以彻底吸收掉全部的深渊之毒,甚至把极寒深渊从里至外清理个遍,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股莫名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呢?
莫缘无法解释,他也不好对邬起这么说,邬起本来就很担心他会自食恶果,像天玑那样吃毒把自己给吃没了,在摆不出切实证据前,邬起断不会轻易相信他。
因此莫缘只能这样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一个人的能力确实有限,但我想要把自己视线内看到的所有毒素都清理干净……我总是能帮到一部分人的,对吗?”
邬起无奈道:“缘缘没资格说我,明明你才是更在乎周边人的那个。”
“我现在愈发想要和你结契了。”邬起紧接着又说,“我想跟你同生共死,这样你就不会在我看不到的时候,飞到我够不着的地方去了。”
莫缘无言以对,只能走过来和邬起拉了拉手,用行动安慰他。
“就算我说了这么多,反复劝阻你,你也不会听我的。”邬起反握住他的手,“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我要真的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理所当然把你关起来,锁在我的小屋子里,不让你接触任何危险,像守护珍宝一样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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