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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们可以用尺子量一下?”陆安试图提出建议:“均分一下,看看是谁占的位置多?”
两名同窗异口同声:“量过了,他多占了三厘五厘。”
两人顿了一下,再次异口同声,气势汹汹:“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多占了!”
陆安接过那把尺子,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因为那把尺子的测量并不能精准到“厘”,所谓三厘五厘,纯粹来自他们的臆测。也就是说尺子精度不够,无法仅靠尺子让他俩心服口服。
“我来给你们量,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完全相信我的判断,如果你们不信我,那我量好了你们也不会信的。”
听陆安这么说,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九郎,我们当然信你!”
陆安就让人拿根炭笔来:“桌子可以划吗?”
“可以!”
“可以!”
陆安拿着炭笔在桌上画射线。
初中几何知识。
有线段AB,从A点随意画一条射线AC,在AC上取两个点DE,并且AD=DE,这里可以用尺子取点。
陆安一脸认真地在那里画线取点,她做的事情在旁人眼里只觉莫名怪异,但本着对她的信心,一个两个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是直勾勾盯着她的手。
陆安再把点E和点B连接起来,过点D做EB的平行线在线段AB上,得点F。
“好了。”陆安很庆幸,虽然自己学文了,但初中几何知识没有忘光:“这里就是你们桌子的中点。”
同窗们惊奇地张大嘴巴。
哇——
“看着真的对半分了诶!”
“好神奇!”
“这么划拉几下,居然比尺子量得还精准!九郎你也太厉害了!”
他们盯着陆安的手试图分析,但是除了把刚才对方的行为死记硬背进脑子里,别的一点也没有分析出来。
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这天底下上还有九郎不会的东西吗?
同窗甲和同窗乙也很满意,用中点确认了是谁的责任后,直接用木条在中间划了分界线,两人约定好谁过线谁道歉,又愉快地和好了。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外头,还有人写了小故事,夸陆安能够和谐同窗,消弭风波,实在是众学子榜样。
陆沂舟听了这故事,十分惊奇:“阿兄竟也是兼修这墨家之道么?”
“也?”陆安双眼望去:“还有谁一样兼修墨家?”
或者说,这个年头,居然还有人在正经学墨家?
“二哥。”陆沂舟脱口而出一个陆安没想到的人:“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他用铜镜哄我玩儿,把铜镜放在日光下一照,铜镜背面的墨文图画就会出现在影子里,纤毫无失。”
陆宇嚷道:“我也见过!二哥还拿大镜子悬挂起来,水盆放在镜子下面,居然可以直接看到四面八方!可神奇了,二哥说《淮南万毕术》里对此就有记载了。”
陆寰说:“不过二哥近些年已经不做这些事了,可能改了兼修了吧。”
陆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那里埋头继续研究《本草纲目》。
陆安瞧了瞧时间,说:“也过了一天了,你们回配所吧,余下的草药明天再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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