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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厨房顿时逼仄,“又不穿鞋。”
赵言熙让他抱了起来,她晃了晃腿:“穿着丝袜,不碍事。”
他转而把她放在流理台上,厨房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昏黄光线落了进来,姑娘低头时,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坠下,轻滑过男人骨骼起伏的肩膀。
她这才反应过来脖子上还戴着串珠宝,于是双手抬起绕到脖颈后,指尖摸到珍珠项链的锁扣,说:“柜姐讲这个珍珠得用绒布擦。”
姑娘手一抬,原本束在西装裙上的衬衫衣角就被往上拉起,凉风微微透入,惊得她另一只手垂下,拉了拉衣服,而后,眼睛不自然地看了眼李星衍,想他应该没看见。
“我来。”
男人今晚似乎有些绅士,赵言熙微倾了下身子偏过头去,让他去找项链的扣子。
耳边是烧水壶“咕嘟咕嘟”的水泡声,空气里蔓延开迷蒙的水蒸汽,脖颈后有道似有若无的粗粝滑过,她心腔撞撞,脖颈往下低了低,“可以了吗?”
男人的嗓音就贴在她耳边,说:“姑娘的扣子,都这么难解的么?”
赵言熙抬手摸上后脖颈,蹙眉道:“什么叫’都’,你还解过谁的?”
纤细的指尖搭在他干燥的指腹上,上面还莹着水渍,男人没收手,而是弯身对上她的眼睛,“你身上,除了这个扣子,还有哪个扣子?”
清瞳在暗夜里泛着流光,似一泓湖面起涟漪,转瞬,那脸颊也烫,指尖也烫,说不上话了。
男人无声浅笑:“给你洗了几天的小衣,也不是没研究过。”
赵言熙脸颊怦红,“你变态!”
这会流理台上的水壶开始发出轻震,蒸汽机时代的来临是在发现水蒸汽能顶开锅盖的力量,那些无形的,看不见的东西往往主宰世界,譬如此刻李星衍落在她身上的呼吸,譬如他看她的眼神。
拢在脖颈上的指腹陷在那纤细凹陷的颈窝处,赵言熙想起小时候去理发,理发师总爱说有颈窝的小孩读书很聪明,那时候她自以为傲,认为这是聪明的象征,可每一次那道粗粝刮过时,总让她生出一种不该触碰的敏感,七情六欲的俗念怎能僭越人的智慧,可李星衍说过——
她聪明得很性感。
忽然,脖颈处传来一阵疼意,她看见厨房的大理石壁上倒影着狼叼住兔子的画面。
指尖攥住他的衣领,低声念:“啊阿衍……你,你不是说,就来喝杯水吗?”
高挺的鼻梁压着她珍珠似的耳垂,热意涌来,他低磁的嗓音落下一句:“妹妹刚才不是问,房东管不管门么?”
姑娘细眉蹙起,烧水壶里的水烧到了最热,发出低低的震鸣声,掩住了她的呼吸,“那你,管吗?”
粗粝的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拇指轻滑,沿着她的唇色刮过口红。
赵言熙只当他要吻她,虽然尝过被他吻的滋味,可每次依然会紧张,会为未知的落下而做准备,然而他的拇指却撬开了唇畔,送来一句:“当然管。”
另一道环在她腰上的钳制倏忽压紧,忽然,烧水壶发出“哔——”的一声警报,壶身内的水在输入的电流中燃烧沸腾到极致,无数水泡涌出,尖细的提示音连续响起,回荡在四下昏暗的厨房里,然而她却无法关停……
直到提示音停下,沸腾的水蒸汽漫出一圈圈的白雾,她听见了另一道声音,水眸半阖,指尖去抓那总是撞到锁骨的珍珠短链,哼出带着细小脾气的音调,“都说不要买了……”
她发脾气归发脾气,却不舍得真的去挣这串短链,而她此刻的脾气还有因为李星衍洗了澡就给李小衍穿上了雨衣,原来刚才就在预谋、盘算她。
赵言熙的皮肤敏感,圆润饱满的珍珠链轻而易举在锁骨上滑出薄薄红晕,而后攀不住地往下落,忽然,让人低头咬住了。
珍珠不再摇晃,换成主人。
朦胧的视线里,她看见男人那双狭长的眼睫半阖,透出迷人的,深不见底的欲壑,如那叼着猎物的狼,在月亮下祭祀。
忽然那道项链又坠了下来,男人拢着她,“怎么不出声?不高兴?”
赵言熙若不是坐在流理台上早就跌下去了,她不敢抬头看这厨房,这里本来是做菜的,不是做其他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李星衍只感觉那兔子在使劲,越该吭声的时候越使劲,明显是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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