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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辰疑惑道:“那组长您刚才还……”
赵言熙秀眉微挑:“所以那天的酒局对方的姿态才那么高啊,而且盛鸣恩只给了这个运营商的项目,到底谁利用职务之便走关系特权了,我不反对他还以为板上钉钉,我们更没话语权,而且万一出事了背锅的可是我们组,小心能使万年船。”
众人听得一愣愣,最后说了句:“赵组长这心眼真是九曲十八弯。”
“不过组长,上回酒局李特助怎么突然进来了,他难道跟这个王总也有恩怨,所以才帮你解围的?”
赵言熙轻咳了声,拿过水杯喝茶,刚想随口掩饰过去,忽然眉心一凝,朝刘兴辰看去:“你刚才说什么?”
“上回酒局……”
“最后一句。”
“帮你解围?”
“再上一句。”
刘兴辰张了张嘴,一旁的陈佟接了句:“跟王总有恩怨。”
赵言熙指尖蓦地打了个响指,蹙眉陷入沉思。
李星衍这种背地里行事浪荡的男人,赵言熙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那晚是来帮自己解围,毕竟她对他也不是没动过手,唯一的解释或许让刘兴辰说对了。
-
夜沉沉,烟花胡同的医馆已经歇业,过道处只亮着盏昏黄的老式廊灯,夏夜闷热的空气里散着陈旧与新鲜交杂的草药香。
赵言熙站在李星衍的房门前,等了三分钟,里头没有亮灯,她低头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十分。
她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低头数着数,再等三分钟,如果他还没回来,那就算了。
头顶的廊灯将地上的纤影延至楼道,赵言熙眼睫敛敛,拢着披肩上楼。
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却怎么也睡不进去,睡莲香薰笼在身上,她忽然有些怪自己拎不清,去找他。
就在她眼皮阖上快进入梦乡的午夜,门外传来了几道敲响声。
赵言熙倏忽被惊醒,这是她独居以后对敲门声的警觉性,此刻夜色寂寥,这道“咚”声将她好不容易坠下的睡意撩开,脑子却不够清醒,浑浑涨涨的。
她走到门口垫脚看猫眼,只看见一道白衬衫的衣襟,领口处解开了两枚金属扣,微微露出线条起伏的锁骨。
“干嘛?”
她闷声道,带着点起床气。
李星衍双手环胸,宽阔的肩膀靠在墙边:“你找我?”
赵言熙心头一跳,他怎么知道?
此刻两人隔着一道门,狭窄的老式楼梯光线昏暗,高大的男人宛若浸在夜里,让她心生怖意,指尖不由攥着门锁,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了才回来,她抿了抿唇:“没有。”
李星衍呵笑了声,语气吐着夜色的慵懒:“我爸妈从来不给我留灯。”
赵言熙蓦地瞳孔一怔,才想起来自己上楼的时候没有给他把廊灯关了,仿佛突然被人戳穿,脸颊不由发烫,没等她想好说辞,门外的男人低磁的嗓音钻入门缝涌入她的耳膜:“不是有事找我,那就只是给我留灯了,谢谢啊,赵组长。”
“谁给你留灯了!”
她莫名鼓气:“大半夜把人叫醒说谢谢!”
李星衍语气懒洋洋地:“我这不是怕您空调又坏了,第二天生气投诉居委会么。”
听他这么说,赵言熙一把拧开了门锁,门外的热意骤然涌来,顷刻在胸口泛起薄汗,她就站在闷热与清凉之间,被骤然的温差搅动体息,“没坏。”
李星衍暗沉沉的视线压在她脸上,唇边浮着半明半暗的笑:“就怕赵组长赖我技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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