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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的时候,赵珣状似寻常地问李德海:“徽宁公主怎么不在?”
李德海早已打听清楚,他说道:“徽宁公主今日外出去看灯了。”
赵珣拧了眉心:“和谁一起?”
他心里有了答案,但听到李德海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深觉不快。
“是斐公子。”
赵珣压住心中的不快,吩咐道:“差人盯着,她回来的时候来禀我。”
李德海问道:“殿下是要见徽宁公主?”
赵珣扯着唇角笑了一笑:“不,不见她。”
赵蘅玉在这天夜里悄然来到了钟鼓楼。
街上游人如织,赵蘅玉站在牌楼之下,昏黄的灯笼照着她,她对着面前人露出羞涩的欣喜之色:“文若哥哥。”
斐文若伸出了手,而后又收了回去,他忍着笑意道:“公主,让臣陪您看灯。”
同斐文若在一起看灯是很轻松惬意的,赵蘅玉暂且忘记了宫里的那些不愉快,直到斐文若无意间提起了赵珣。
斐文若笑道:“原以为今夜会是六殿下陪着公主,来时我还有些忐忑,直到看见公主站在灯下。”
赵蘅玉于是忍不住微微走神,她想起前几年她同赵珣在这一天偷偷溜出来的场景,她想起赵珣给她扎的花灯,她还想起那日马车外,赵珣拒绝了她上元节的邀约。
“公主,你在想什么?”
回神之际,斐文若明亮的眸子就在她的眼前。
赵蘅玉顿时心跳砰砰:“没有、没想什么。”
斐文若没有追问,赵蘅玉舒了口气。
有人开始放烟花,嘭地一声,街上人涌动起来,竟将赵蘅玉和斐文若挤散了开,赵蘅玉淹没在人群中,惊慌地喊着:“文若哥哥——”
人声嘈杂,她听不见斐文若的声音。
赵蘅玉更加心慌起来,她害怕遇到歹人,于是带上斗篷兜帽,用手帕将脸遮掩起来。
她要去找斐文若,可是没头苍蝇一般越走越偏。
夜更深了,街上行人少了许多,赵蘅玉躲避了几个踉踉跄跄的酒鬼,来到了桥下,她又冷又饿又委屈,索性蹲在桥下抱住了自己。
过了不知有多久,有人往她的方向走来,赵蘅玉一惊,悄悄捡起一块河边的石头。
“公主,你在那里吗?”
来人是斐文若。
赵蘅玉顿时松懈下来,扔了石头,她心生委屈,忍不住落了泪:“文若哥哥。”
斐文若快步走来,扶起了她。
赵蘅玉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斐文若适时搂了她,而后又后退了半步:“失礼了。”
斐文若看着赵蘅玉被河水打湿的裙子,看着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他说:“公主,永安侯府离这里不远,不如公主先去我家里……”
赵蘅玉抬起眼睛望着他,斐文若本没什么旁的心思,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解释道:“是臣看公主的裙衫湿了,从这里到宫里天寒路远的,若是冻病了,就是臣的罪过,不如先去我家里,苑娘还有几套新衣裳,可让公主换一换。”
赵蘅玉见斐文若尴尬地解释,自己也有些尴尬,她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道:“好,那就去侯府吧。”
赵蘅玉悄悄来到永安侯府,斐文若没有惊动多余的人,只是差了一个侍女来给赵蘅玉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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