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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荐廉和秦榕留在了京城,替秦越操持婚礼的事宜,秦敏原本还担心自己祖父年事已高,在京城会水土不服,哪知道他老人家一操办起秦越的婚事来,腿也不哆嗦了,腰也不疼了,原本偶尔还需要拄拐杖,如今说一句健步如飞也不为过。
“那可是侯府千金,咱们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决不能怠慢了人家。”一说起秦越的婚事,老族长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力求尽善尽美,决不允许任何差池。
不过对于秦敏来说,只要祖父身体无碍,其他的也就不要紧了。何况,他过去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跟着祖父事事亲为,这一番历练下来,他倒是学到不少本事。
再说侯府那边,朱昭熙的嫁妆是早就准备好的,可即便如此,世子夫人也还是着急忙慌,总觉得有什么没准备到位。
尤其是临近婚期,世子夫人更是紧张,一刻也停不下来。
“阿娘,您别忙活了。”朱昭熙忍不住劝道,世子夫人却反手拉住她,“你的喜服,待会儿绣娘会送过来,你记得试一试,有哪里不合适的,让绣娘改过。”
“好,我知道啦。”朱昭熙忍不住挽着世子夫人的胳膊撒娇,“阿娘,我成亲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和爹爹不必这么紧张。”
说起世子,也是好笑,他已经连着好几日,带着儿子去找秦越喝酒了。
秦越如今身在翰林院,担任翰林院编修,主要职责为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等。每日秦越忙完了正事,回到家里,便看到未来岳父带着小舅子虎视眈眈地等着他。
秦越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舍命相陪。
最后,还是朱昭熙看不下去,警告世子,不许再去为难秦越,世子这才作罢,当然,他也没忘了连声感叹,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朱昭熙听着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么不舍得我嫁出去,那我索性不嫁了。”
一听这话,世子立即什么脾气都没了,怂怂地低头认输。
就这样,转眼便到了朱昭熙与秦越的大喜之日。
九月初六,一年里极好的黄道吉日。
一大早,朱昭熙便被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平日里,她最是没有耐心,可今日,却格外配合。
望着镜子里截然不同的自己,朱昭熙嘴角不由弯起一抹羞涩的笑。
迎亲的时候,秦越身后跟了几位同科的进士,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便轻易解决了催妆诗等一系列拦路虎。
到了朱昭熙跟前,秦越还是亲自做了一首:“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说罢,他对着朱昭熙伸出了手。
她一首持扇,一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从此以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状元秦越与妻子朱昭熙的故事,直到很多年后都被后人传为美谈。
据史书记载,这位大晋朝最为出众的状元郎,才华横溢,相貌俊朗,却并不风流。
他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二人婚后生下一子一女,儿子秦臻继承了父母所长,乃大晋第一位文武状元,而女儿秦歆更了不得,她创办了大晋第一个女医苑,为那些因为男女大防而饱受病痛折磨的女子带去了希望。
秦越的一生,说平淡也平淡,他做事只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问心无愧,所以他的仕途走得磊落坦荡,尽管后来身居宰相之位,也不过是将这当做一份工作,从不因此仗势欺人。
可他的一生,说波澜壮阔,也不为过。
及冠之年,他迎娶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勇毅侯亲自为他取表字“子玉”。
而立之年,他任太子少傅,从此以后成为太子心腹,一直到他去世,太子也敬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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