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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七再硬的骨头,也扛不过禁军衙门九九八十一道酷刑。
没几日,他便将事情前因后果交代得一清二楚。
找上他的买主,是一个南方口音的老年男子,约莫六十来岁,用一千金买秦越的命。
除此之外,周老七也一无所知。
禁军统领命人将调查结果通传给了勇毅侯府,也不忘告知秦越这个事主。
“秦公子,周老七该说的都说了,当真没什么隐瞒的了。”来通传的侍卫年纪不大,笑容有些腼腆,生怕秦越以为禁军衙门不尽力,还专门讲述了审问周老七的过程,以证明他们所说的都是真话。
“买主不留真名,也算是江湖规矩。”所以周老七不知买主真实身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倒是有一个猜想,烦请你转告金大人。”秦越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禁军侍卫。
那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出门的时候,他悄悄打开纸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锦州桃溪秦松。
六十来岁的老翁,必然不会是秦放本人,那大概率就是他府上的管家秦松了。
秦放这人,果然谨慎,万事不沾手。就算查到他头上,他也尽可推卸给别人。
就如此前的秦康,又如这一次的秦松。
可这次,他却不想再等下去了。
秦越再次提笔,快速写好了一封送去北疆的信。
也不知道他那个二叔,在北疆如今过得如何?经过这几年的流放生活,他是否还那么坚定地维护秦放呢?
秦越离开桃溪已约莫一个月,精雕细琢的解元牌坊与劝学牌坊将将制成。
虽说秦越人不在,可该有的仪式却是一样不少,焚香祭祖开祠堂,引得族人羡艳不已。
秦越家中无人,老族长秦荐廉既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又与秦越关系亲近,便由他代劳,替秦越张罗了此事。待两座牌坊落成,秦荐廉与儿子秦榕又设宴招待了各路宾客,俨然秦越的代言人。
“要我说啊,还是老哥你眼光好,老早便买定离手,如今赚了个盆满钵满。”一位族中长辈,喝了点酒,忍不住拉住秦荐廉说起了话,满眼子都是羡慕。
现在谁不知道,日后秦氏一族的希望,就要看秦越了。
他能走得多高,秦氏就能达到多高的辉煌。
没本事的人,得依附族里,可反过来,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宗族也得看他眼色。
说句俗气的话,要是秦越高兴,族里自然得利,可若是秦越不高兴,族里只怕都要抖三抖。
秦越考上案首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与秦越拉拉关系,可那时秦越以备考为由,闭门谢客,弄得他们这些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攀关系也没门路。
等秦越高中解元的消息传来,一切都晚了,有道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人家压根不稀罕了!
每每想到这,不知道多少人忍不住跺脚叹息,早知当初,就该跟秦榕一样,早早跟人搞好关系嘛!
当初秦榕与秦越走得近,还有不少族人暗中笑他傻,竟与一个败家子来往,也不怕连累了自己。
如今看来,却是傻人有傻福。
虽说都是同族,可族人之间也有亲疏远近,多少人同姓一个姓氏,见面却不相识。
而秦榕,如今却可以作为秦越的代表,替他招待宾客,还把他那个秀才儿子,塞给秦越做书童。
这一招,实在高明啊!
也有不少人觉得,这一切都是老族长在背后谋算,是他早早看出秦越的天资,才让儿子孙子与秦越一步步绑定,这才有了今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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