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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隆庆帝不由开口:“对了,今日勇毅侯入宫,说当初在桃溪救过你的那个书生,在锦州出事了。”
果然,隆庆帝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沉默着的赵恩禾立马抬头,顾不得掩饰,急切问道:“夫子怎么了?!”
隆庆帝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在自己面前如此真情流露,却是为了一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书生。
罢了罢了,他跟一个书生计较什么。
隆庆帝收起心中微微的嫉妒,耐心地跟儿子解释道:“勇毅侯接到了安荣昌的密信,说那书生在锦州参加秋闱,却陷进了泄题案中。”
“夫子绝不可能舞弊!”赵恩禾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坚定地替秦越解释道。
“朕没有说那书生舞弊。”隆庆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只不过,他既然牵扯其中,就不能轻易脱身了。”
这可如何是好!
赵恩禾心中至今牢牢记得夫子的许诺,他说过,等日后参加春闱,便会带平儿安儿上京看望自己。若是秋闱出了事,那他们何时才能相见?
更何况,以夫子的才华和人品,又怎么会做这样无耻之事?
一想到这,赵恩禾不由拧紧眉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隆庆帝:“还请父王明察秋毫,还夫子清白!”
这还是他这个儿子认祖归宗后,第一次开口对他这个父王有所求。
隆庆帝原本只是随口将此事当做一个破冰话题而已,如今却不得不对儿子口中的这个夫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哦?你就这般信任他?你们不过短短相处了几个月而已,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隆庆帝故作迟疑地问道。
“儿臣自然信他!”赵恩禾本想说,夫子是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但是抬头看到隆庆帝审视的目光,灵机一动,连忙改口道,“在这世上,除了父皇外,儿臣最信任的人,便是姑·□□父与夫子了。”
赵恩禾非常聪明地将勇毅侯也拉了进来,如此听下来,他对秦越的信任,倒像是当初那段时日积攒下来的情义。
隆庆帝一想,也是,当初这孩子遭遇水匪截杀,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眼前,是秦越和勇毅侯陪伴着他走过了最艰难无助的那段时光,小孩子亲近他们一些,也十分正常。
何况,他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这个父皇啊。
这般想着,隆庆帝心情不由开朗几分,得知锦州科举涉嫌舞弊的不悦也散去了些。
“你放心,朕会派钦差前往锦州,彻查此事。若你的夫子当真无辜,朕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
“多谢父皇!”赵恩禾听到这话,当即感激一笑。
隆庆帝见此,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相当正确,果然想要和儿子拉近关系,就得通过他所熟悉的那些人和事。
如今徐氏已逝,儿子所熟悉的,也就剩下了当初桃溪镇的那些人了。只是勇毅侯到底年纪大,又是长辈,比不上那些与儿子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这个秦越,若是真有本事,到时候让他在东宫任个职,倒也不是不可。
在隆庆帝的安排下,礼部尚书邢科亲自担任钦差,前往锦州调查秋闱泄密一案。
邢科临走前,接到了来自东宫的传召。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邢大人免礼。”赵恩禾紧张地抿着唇,眼前这位礼部尚书,最重礼教,赵恩禾等闲不敢与他说话,生怕看到他挑剔的眼神。可如今为了秦越,他却不得不鼓足勇气,亲自把人叫了过来。
“邢大人此去锦州,调查秋闱泄密一案,本殿有一事相求。”赵恩禾对着邢科拱手道。
邢科连忙将人扶住,口中说着不敢:“太子真是折煞下官了……太子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本殿的救命恩人,也被牵扯此案之中……本殿相信他的为人,邢大人,务必还他一个清白!”
邢科一听这话,并不直接应承,而是问道:“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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