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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文荣自然又是好一番感谢。
秦越心知,秦榕如此爽快地答应此事,全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
詹文荣特地多留了三日,为的就是陪他亲自来见老族长。
“舅舅,多谢。”秦越刚见到詹文荣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别扭,毕竟他实际年龄与詹文荣相差无几,却平白年轻了一辈,得喊一个同龄男人叫舅舅,怎么想怎么别扭。
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秦越已经逐渐适应了少年秦越的身份,而詹文荣这份真心相护的心,他也如数感知。
“你我甥舅一场,说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不是?”詹文荣见秦越一脸认真,不由故作玩笑地笑道,试图化解两人之间严肃的氛围。
“明日我便得启程回青州了。”说到这,詹文荣不由笑意收敛。
他是青州知府的幕僚,自有他的职责所在。
离开一个月,已经是知府看在两人多年的交情上,给予的最大宽限了。
在桃溪镇逗留了半个月,加上来回的路上行程,约莫将满一个月。
“我本想带你们三兄妹回青州,可眼下看来,怕是不成了。”詹文荣轻轻拍了拍秦越未曾受伤的那侧肩膀,“好在,如今你也懂事了,秦家的门楣,终究是要靠你撑起来的。”
詹文荣虽担忧,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越俎代庖。
秦越已经十六岁了,他在这个年纪,早已离家念书去了。
他不可能护着外甥一辈子。
接下去的路,他总要学会自己去走的。
“我会照顾好平儿安儿的。”秦越拱手,向舅舅保证道。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此,我才能放心。”
詹文荣这个做舅舅的,也算是尽心了,离开前,除了给自己留下适量的路费,其余银两,尽数留给了秦越兄妹。
秦越没有矫情:“谢谢舅舅。”
骨气这玩意,不能当饭吃。要想在这陌生的朝代活下去,他最先学会的就是妥协。
送走詹文荣与秦越,秦榕依旧有些恋恋不舍。
“没想到秦越这舅舅,竟有如此风采。若是早知如此,我定是要早早与他结交才是。”到了父亲面前,秦榕也丝毫没有掩饰对詹文荣的欣赏。
秦荐廉不动声色。
“往后那秦家小儿,你别让人饿死了去就是,倒也不必事事关照。”秦荐廉有意叮嘱自己这个傻儿子。
“我答应重光兄了,要好生照看他的外甥们,又哪能说话不算话呢?”听到父亲的话,秦榕忍不住拧眉,仿佛自己如今已经是背信弃义之人一般。
“何况,父亲您不也很欣赏这秦家小子吗?”秦榕不解地问道。
在祠堂的时候,父亲可是亲口夸赞过秦越的。
秦荐廉微微叹息,自己这儿子,虽勤奋,却实在蠢笨,有些事,不跟他解释透彻了,靠他自己,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当初,秦昭与秦放皆是族长候选。”秦荐廉口中的秦昭,便是秦越的父亲秦员外。
“秦昭与秦放,虽才学上不差多少,可秦昭为人光明磊落,而秦放……则略内敛了些。”秦荐廉欲言又止,“在我心中,族长之位,我其实是倾向于秦昭的。只可惜,后来出了那些个事,这族长之位,只能交于秦放。”
“秦昭大哥,确实待人宽宏大量……”秦榕对于父亲画中的含义,依旧似懂非懂。
秦荐廉只好继续说道:“你念了这些年的书,总该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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