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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愣了一下,她抬起眸,却见陆云昭逆光而立,周身散发着暖暖的光晕。
她怔怔看他半晌,蓦然红了脸,垂下眼道:“什、什么你的香囊啊……我没有做过。”
“那什么时候做?”陆云昭问。
这话竟将沈棠逗乐了,她歪着头对他一笑:“上京贵女争相竞嫁的定国公三公子,还缺了我一个香囊不成?”
岂料陆云昭倏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对她道:“缺。”
沈棠望着他,见他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倏然又觉着心慌起来。
“沈姑娘。”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满含笑意,“乞巧节那日,我可以约你一道逛庙会吗?”
沈棠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陆云昭的声音缓缓钻入她的耳中,“我知道你阿父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亲自来问一句,这……也是你的心意吗?”
沈棠低着头,心道:这当然也是我的心意。
因为再多的执念,再经历过一世后,也有放下的那一日。
陆云昭,便是她放下执念的那个人罢。
陆云昭走后,沈钧弘也从书房走了出来,来到了扶风苑。
沈钧弘掩不住的满脸喜色,一捋长须道:“咳,阿父问过了……少渊说若你应许,他便会向家里长辈提请,择个好日子上门下定。”
怪不得陆云昭方才会来亲口问她,沈棠问,“……若他父母不允呢?”
沈钧弘捋长须的手一顿,“论起门楣来,忠勇伯府确实比之定国公府稍逊,但是娶妻当娶低,且少渊不是国公世子,应当无此种可能。”
他目光遥望向府门口,道,“此事,宜快不宜慢。”
入夜。
忠勇伯府邸前大街上黑黢黢一片,静夜之中,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
一辆马车出现在忠勇伯府的后门处,马车停下,一名小厮跳下车来,警惕的观察两眼,确定没人之后,他上到台阶处,轻叩三声。
灯笼随风晃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缝隙,一名清秀的丫鬟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等看清来人之后,她才转过身,轻声道,“姑娘,是陆公子。”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面目全部遮挡的女子从府中快步而出,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驶离忠勇伯府门口。
“多谢陆公子,深夜还要叨扰您。”
上了马车后,沈棠摘掉斗篷,对着陆云昭莞尔一笑。
她下巴微微抬起,杏眸弯起时似是星河灿烂,月华如霜,明媚的仿佛一汪春水。
陆云昭靠着车厢右边而坐,一张清隽的脸上同样套着斗篷,触及到她的笑容,脸上顿时显出两抹红晕。
亲事虽然还未定下,却也八九不离十。
这段时日,陆云昭偶尔会打着登门拜访沈淮的幌子,隔三差五与沈棠远远的见一面。
二人的感情不算突飞猛进,却也不似从前那般陌生。
江弦入诏狱已经半月,这半月对沈棠可谓是度日如年,午夜梦回都会再一次回到前世,梦到忠勇伯府被抄家,父亲锒铛入狱。
她一直想寻个机会,亲口去问一问江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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