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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处理厂（第2页）

有了这东西，安可就能利用洞察术寻获大致方向。基于没了地图之类的困惑，索性让凯文先前往档案馆，凭借那副身躯，只要不靠得太近，尸鬼们是不会盯上他的。

倒是这边，距离目的地愈近，反而越少碰见恼人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偶现的躯体。

坐着的手提箱再度回到安可手中，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安心。

凑近了看，这些再起不能的逝者只剩焦黑的躯壳。安可检查片刻，便察觉到了熹微的回响，已经快要被掩盖掉了，不是敏感的家伙恐怕根本无法发现。

“有一段时间了，是那群尸鬼施法者惯用的火球术吗？”安可摇摇头，真难以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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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往前望去，似乎仍存不少这样的焦尸，被遗留街头，横七竖八的。往好处想，或许只是从这个方向逃难的人，使尸鬼丧失行动力后，一把火处理掉的残余也说不定。

皮肤连同衣物，被火元素毁灭地不留余地，肌肉也焦枯发脆。别说外貌，就是性别也只能通过骨架判断。不过仍有承受得住炙烤的物件，嵌在这碳化的躯体间。

一块铭牌，系在孔洞里的绳索早不见踪影，留有它在焦躯胸口反射银光。是佣兵或士兵这类群体特有的小玩意。

“道多·库奇，”安可拾起铭牌，用袖口擦了擦，虽有些变形但还是认得出上边纂刻的名字，“熟悉的姓氏，是在营地里听过吗？”

如果这些遗体生前都还未遭受转变，那么他们往这地方进发，是为了什么？安可不觉得，对普通人而言这里会有什么值得获取的物资。

或许是发现往这里前进，尸鬼数量在递减？他们只是想找个安全的据点罢了。不过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没理由不遇上科恩先生他们所在的营地才对。

嗯，令人费解。一路上，安可看着这些焦躯，百思不得其解。嘛，也许是她多虑了，这群可怜家伙，可能只是转变为尸鬼后被幸存者烧掉的。

既然是处理来自山岭的雪融水，上处理厂自然是位于山脚下，倚靠地势较高的陡坡凿山而成的——毕竟南城墙是紧贴着大南部山脉单面断崖而成，要说断崖就是哈南郡的南城墙也不为过。

比起下污水处理厂偏向与哈南郡当代风格相接轨的建筑设计，上处理厂就显得有些朴素了。自峰顶雪水自石岩渗出，未来得及同泥地接触，就被这像是镶在山洞里的建筑截胡了。

当然，就算取自溪河里，上流源头的水喝起来也清冽得多。这座与哈南郡历史同样久远的处理厂，内部也只有一座用于蓄水的大池子，底下埋着草石灰与烧炭，用以简单的滤过。

工作人员能从池子旁一处下沉阶梯到达底部。将各个渗水的水流出口封闭，待水位降低，就能进入其中用铲子与耙将旧有黏糊的泥浆炭灰更换。

安可寻找封闭水流的开关花了好些时间。虽然已经询问过华洛具体位置，但这不合理的布局让她差点拉动焚化炉的全部阀门，好在瞅着旁边炉口被揭开那会，安可就及时止住了动作。

喷涌而出未燃烧殆尽的炭块，差点就当着安可脑袋浇下来。幸亏她眼疾手快，用气爆将自己横向轰出好一段距离，要不然就要被埋没在炭堆里了，那点距离可撑不起她释放结界术。

安可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尘土，虽然头发早不复灰白光泽，但变得黑黢黢的还是近来头一次。

她已经开始怀念起弗拉梅尔的澡堂了，泡在池子里感觉舒服极了，放空大脑不用思考任何糟心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脱脱一条蹦哒进了壁炉的顽皮猫。

转念一想，她自己似乎还浑身涂抹过巨魔粪便，又觉着当下也不算什么。不禁开始反思，唉，真是由俭入奢易。

惊吓只是一时的，安可了不起的平常心让她很快就平复了情绪——虽然有时她却会对小事反应过度，真是奇妙。比起炭灰与煤炭块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更让她注目的，是随着焚化炉栅栏打开一同滑出的东西。

这是……纸页？

安可爬上炭堆，凑近了才看清那扎眼的异物。

没有燃烧殆尽，是处理厂停摆后才被扔进去的？

想到这，安可竟顺着炭堆爬进了炉子里。虽然明火尽熄，但焚化炉这种东西，里面还能存有余料，就意味着它的内部温度不会太低。

进去之前安可已经尽力用滴水术降温了，但怕损毁可能要找的东西，自然不敢大手大脚。余温控制在只能说可以接受的地步，对于全阵以待的安可如此，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酷刑。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真在里边翻腾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虽然已经快烧没了。

是一本记录，即使只剩几张残页可读。

上边字歪歪扭扭的，就像是正常右利手却坚持用左手写的那样。识别这些词像在考校安可联想力似的，简直不堪入目。

随意一瞥内容，却让安可正视起这些残页来。堪不堪，得读完才知道。

「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是投毒我也认了，但那东西居然能把人变成怪物。幸好我记下了这些，不然被抓住了我可背不起这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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