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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久了,他反倒习以为常,不再像初次那般失落。
这天傍晚,书庭刚着人将柴火运到隔壁,却见陆行云立在院子里,神情肃穆,丝毫没有要歇下的意思。
“侯爷”他小声开口。
陆行云转眸,深深吸了口气:“送我过去。”
凝了凝,书庭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着暗哨将他和自己带到隔壁院里。环顾着静悄悄的院子,陆行云收紧拳头,眸中浮动着幽暗难明的光芒。
半晌,才在书庭得指引下去了后院,那里有一口井。他走到近前,摇动绳索打了满满一桶水,提起来往厨房走去。
他力气本也不算小,可他近日消瘦的厉害,气力自然不如从前,提起来就很费劲,等把水倒入水缸,已有些喘息的。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提了第二桶、第三桶直至水缸都装满了水,他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迷蒙的月色下,他唇畔清扬,额上的汗珠晶莹发亮,虽然疲惫,但他却很满足。
歇了许久,他才缓过劲来,走到天井里准备回去,就在此时,院门霍然打开,一缕融黄的烛光从门外照进来,映在他脸上。
院门处,姜知柳扶着连晟走了进来,他拉拢着头,脸颊驼红,微风过时飘来一股淡淡的酒气。
“雁儿,你、你真好。”连晟笑了笑,整个身子都靠在她肩上,双眼迷离若梦。
望着这一幕,陆行云心口似被刀戳了个大窟窿,凌厉的冷风呼啦啦倒灌,在心房里划拉出细密的伤口和血丝。
他攥着拳头,面上忽青忽白,在夜色中很是难看。
姜知柳自然也瞧见了他,远山眉一蹙,不悦道:“陆大人,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请你自重。”说罢,扶着连晟往里走。
与此同时,绿枝提着灯笼上前,替他们开道。
见她突然出现,书庭眸光骤亮,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绿枝,你没事!你果然没事!”
他神情激动,说着眼眶便红了。
自得知姜知柳还活着,他越发坚信绿枝还活着,可无论他如何打探,也没查到她的行踪,如今再见,他自然欣喜不已。
不料,绿枝凝了凝,下意识把手抽回来:“多谢记挂,只这里是柳宅,两位请回吧。”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淡然,含着疏离。
书庭一僵,不自然地把手收回来。
陆行云没有言语,只瞬也不瞬地盯着姜知柳,她冷淡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不再有一丝停留。
“请回吧。”绿枝督促。
陆行云下颌紧绷,眸中似针刺般泛起揪痛,朝姜知柳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沉重脸默然离去。
书庭还想再说什么,可望着绿枝冷淡的面容,张了张口,却只收紧拳头,沉默地跟了出去。
“砰!”
木门重重关上,主仆两人都驻足,朝院门看去。清冷的月华映在他们脸上,似镀了层水雾,衬的他们格外凄清。
静默了许久,二人一前一后地回了院子,这也他们两人都辗转反侧,就不成眠,翌日晨起,都定了两个乌青的眼圈,但都默契地谁都没有提昨夜的事。
凑合用了早上,陆行云刚在院中坐下,大门就被人叩响,书庭连忙打开,见绿枝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神色淡然。
书庭神情一亮,忙道:“绿枝,你找我。”
绿枝摇摇头,走进院子里,朝陆行云福了福:“陆大人,我家小姐说了,我们不缺柴也不缺水,请大人别做这些无用功,免得我们还要费力往出弄。”
说罢,也不待陆行云回答,便转身出去,书庭脸上追到院外,拽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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