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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公司的事情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忧思过重,年纪又大了,身体撑不住,那天在公司直接倒下了。”
“我知道了。”姜沫垂眸。
“就算不是亲生父亲,好歹有养育之恩。姐姐这种反应未免太冷漠了吧?”
“他住院了,你出来喝酒作乐,这难道就是亲生女儿该有的反应吗?”姜沫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次日早晨,姜沫戴着墨镜和口罩,手捧着一大束鲜花踏进医院。
姜成住的是单间高级病房。郑巧玲也在,坐在病床一侧跟他说话。
“爸,妈。”
姜沫一进门,郑巧玲就收了话闸子。
姜沫若无其事地将花束摆在床头的桌子:“爸感觉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
姜成:“老毛病了,多注意休息就好。”
郑巧玲叹气:“你爸身体本来就不好,医生早就嘱咐过不能过度劳累。偏偏公司现在这情况,他根本走不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姜沫在床边坐下,开门见山:“公司欠了多少钱?”
姜成犹豫片刻,还是将数字吐了出来。
是姜沫想象不到的数字。
在国内,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填补的资产大亨一双手数得过来。
郑巧玲:“你别听这欠款多得吓人,对陆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只要陆云和肯帮忙,这都不是事。”
“我和他以前的关系,你们都知道吧。”姜沫声音平淡,“一开始不敢告诉我要见面的人是他,不就是怕我不肯去吗?那么现在又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我会答应跟他联姻?”
郑巧玲:“姜沫,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找个对姜家有助力的亲家,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你不用这么抵触。陆云和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这还有其它人选。”
郑巧玲打开手机相册,递到姜沫面前。
“咱们的大客户徐总,他儿子跟你年龄相仿,你看看。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约他过来。”
姜沫撇过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姜成忽然咳嗽起来,胸膛剧烈起伏,输液管随之晃动。
“爸?”姜沫连忙起身,轻拍他的背部,对郑巧玲说,“快叫医生。”
姜成摆手,咳嗽还未完全止住:“不用。”
他拍了拍姜沫的手,语重心长:“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断了,没法再拖了。陆家也好,徐家也罢,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知道怎么做的对不对?”
姜沫小时候是横行霸道的孩子王,长大后在娱乐圈也是野玫瑰人设--带刺。她跟“懂事”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
混迹商场的老狐狸在睁眼说瞎话上的造诣真是登峰造极。为了说服她联姻,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
姜成正在等她答应,他的眼神从未如此专注地停留在她身上这么久。
姜沫心里不是滋味:“记得我以前闯祸的时候,妈妈打我,边打边吼着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郑巧玲打她经常用的是塑料衣架,打在身上留在一道道红痕。姜沫天生反骨,越打越不肯屈服。有一次郑巧玲用力过猛,衣架打折了,划破姜沫的腿,血流了下来。
那一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捏着拳头硬生生忍着。
即便是那样,那之后她也没有变得懂事,依然我行我素。
姜沫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我从来没有懂事过,现在更不会。这张卡里面是我这几年赚的钱,对你们来说杯水车薪,填不了你们的资金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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